甫一出水,惨叫惊呼之声又震耳欲聋。向东一看,更是心惊。
布赞泰更是确信本身所料无误,建州部又如何能调得出一万兵马在此设伏?到了这图们河上,还不见他伏兵,难不成他把伏兵设在了河东朝鲜海内?
阿尔萨兰见一带凹冰全已破裂,大呼一声:“放箭!”一百二十名兵士连珠发箭。乌拉士卒后有河水、箭雨,纷繁向河冰中心急躲,人马挤压、踩踏,惨叫不断。
没入水中之际,布赞泰模糊听得有人冒死狂叫:“贝勒爷、贝勒爷……”布赞泰浸在砭骨的河水里,双手死命紧划。一片暗中当中,左手仿佛猛地触到了一丛细草,立即回击,狠命抓住。抓牢以后,才知是战马马尾。
三贝勒大呼:“兄弟,射穿他!”二人羽箭连珠,射向火线枪阵,“嗖嗖嗖……”羽箭飞动声中,火线乌拉士卒纷繁仆地,可后排长枪又挺了起来。
三贝勒纵马之间,仍高傲赞:“好工夫!”两人猛一提缰,并骑从乌拉兵士头顶跃了畴昔。
三贝勒、金寓北相对一笑,破围而出,与身后乌拉兵将不即不离,抢先南去。
战马颠仆,布赞泰立时被甩落马下,内心猛一沉,随即滚入马后冰窟里,一阵绝望的冰冷凉意涌上心来,布赞泰闭了眼睛,向砭骨的图们河水里沉去。
布赞泰听得惨呼震天,目睹一群群兵士堕入冰水,猛空中前一黑,一口鲜血狂喷而出。猛感觉座上马后蹄一沉,向下落去。布赞泰顾不得别的,猛提马缰。不料,战马前蹄“噗”地一声又踩碎身前圆冰,再也站立不住,摔落在两个冰窟之间的河冰上。
跃马之间,三贝勒猛哈腰,探手将两枝长枪掠在手里。右手一振,叫道:“兄弟,接住!”金寓北接枪在手,两人一左一右,挑逗劈刺,向山口处杀去。
存亡之际,若无依无靠,常让人悲观沮丧,束手待毙。可当有一丝但愿,抓得住一根拯救稻草,也要挣扎到底。
三贝勒看看快到河边,一掌拍在坐骑头顶,那马正奔驰间,立时晕去,栽倒在地,三贝勒跟着仆地,而后跃起。
此时二人已近枪阵,金寓北抛弃强弓,双手各抓起一把羽箭,一招“羿射九日”,双手同使。两排羽箭散成两个大大的扇面,激射入火线枪阵,尽数扎在面前乌拉兵士们手臂之上,长枪纷繁坠地,枪阵之形顿销。
布赞泰抓紧马尾,双手交互向上,又从冰水里暴露头脸。
布赞泰两手紧紧抓牢马尾,幸亏战马的前蹄后蹄是别离落在了两个冰窟里,此时战马也正在四蹄乱蹬,仰天悲鸣。
看看要到得图们河边,三贝勒运起神功,大声呼喊:“建州懦夫,布赞泰已到,与他血战到底!”北风当中,喊声遥遥传了出去。
已熔化去大半的河冰在大石猛击之下,片片碎裂。方才追过凹冰的乌拉兵士,回身看时,身后已是一道四五丈宽的明河,无一不慌了心神,马上鼓噪大呼。
见两人狼狈窜逃之状,布赞泰嘲笑不止,心下暗想:莽古尔泰,你这空城计连个傻子都唬不住,竟痴心妄图,要在本贝勒面前作耍,真是太也好笑了。
孰料火线兵士此时惨叫声更盛,本来一块块圆形凹冰在乌拉兵士、马匹脚下纷繁碎裂。世人惊骇万状、连连号叫声中,挤压推搡,纷繁堕进冰窟。就见兵卒出错入水之际,哀嗥绝望,眼神可骇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