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微微一窒,复又去看了看那角落里的树叶,“怕也还是逃不过那般了局。”
“且不说我夫君只是下落不明,便是当真……当真没了,奴家也不成如此。”姚千里又换了个方向来转,“何况将军位高权重,又恰是好年纪,怎可因我而,而去做这等废弛家声之事。”
“七月初七。”
姚千里屏住呼吸,“将军是说右相大人也晓得了那句话?”
陆离又去端茶喝,杯中茶水已剩未几,他便又自添上,“右相家中三女不日将婚嫁,你须与我同往。”说罢从衣袖中取出一张请柬来放到姚千里跟前。
“劳将军操心。”
她只是掩着唇无声的笑,但是陆离感觉她声声的笑都清楚的传到了他耳中,就如他第一回行军的时候……
陆离面上寒意更甚,就那样看着姚千里,半天都没动一下,也不说话,直看得姚千里终究抵挡不住,复又缓缓坐下,胡乱伸脱手去拿茶来喝。
“那夫人可还记得当时我当着卫芷嫣说了甚么?”
头顶上的大榕树俄然闲逛了一下,实在也不过是枝叶在动,只是它长得过分富强,枝叶都紧紧的挤在一起,最外头的被风一吹便来推紧挨着的,挨着的又去推里头的,直至全部都摆动起来,看起来便就像整棵树连同那细弱的树干也被撼动了,很有些牵一发而动满身之态。
一片树叶飘啊飘,飘啊飘,不见机的飘到了陆离的茶盏盖上去,在上面摆了几摆,终究还是没能掉下来。
这两人都蹲在这里,并且还蹲在一起,模样非常奇特,灵姝领人拿了新的冰块过来的时候看到这景象给吓了一跳,忙凑过来问是出了何事。
“狐狸要出巢了。”陆离脸上那如有似无的笑并未散去,倒是来了看似不相干的一句话。
陆离伸出两根长指去拈下那篇树叶,却不抛弃,只拿在手中把玩,捏着它的梗子在大拇指和食指中间不断的转,终究一不谨慎转过了头,将树叶给转了出去,缓缓的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