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姚千里一面踮起脚伸长脖子去看,一面去扯陆离的衣袖。
姚千里只觉手上一烫,慌乱的抛弃了陆离的手,同时朝侧里躲开了一步。
陆离神采微变,“如何了,是不是身子又有不适?”
姚千里脚步仓惶,人群密密麻麻的拥着本日的那对新人,她几近是一点都看不到,但是眼神却直直的盯着场中,仿佛已经穿透了那人墙。
陆离姚千里一行到右相府的时候,这座都丽堂皇的府邸里头早已经挤满了这朗国顶顶繁华的人,如果不是陆离的身份摆在那边,他们怕是都要被忽视畴昔。
姚千里惊诧看着前头那人,直到灵姝在前面悄悄催了她一声才反应过来,看陆离已经到了相府门前,忙追了上去,心中一面还在想陆离究竟是何意,他一时说无碍,一时又说她说的是,到底是要让她站在那边?
姚千里脑中一醒,心道此人看人看事老是这般透辟,远近年事看去老成,定然也是在这宦海上磨砺出来的,旁人看来光鲜,可如他所言,约莫也是冷暖自知,姚千里昂首看了陆离一眼,正欲再说话,却忽觉面前红影一闪,本来是新郎官走到了他们这边来,姚千里便再顾不得其他,又拉长了脖子去看,但是人已经走了畴昔,堪堪只看到了半侧脸,并且还是后脑勺居多,连脸的表面都没能看到,可仅是这一眼便已经教姚千里心中一抖,不敢置信的僵在当场,心中骤起惊涛骇浪……
陆离也笑,“嗯,不是倾国倾城也算是一表人才,你细心瞧瞧……”
她说着就欲今后退,陆离手腕一动,抓住了她的手背,于耳际轻道:“无碍。”
半晌都没听得姚千里应他,陆离便转头看过来,却见姚千里此时一张脸已经变得煞白煞白,连唇上都染了白霜普通毫无赤色,一向牵着他衣袖的手竟是在瑟瑟颤栗……
四周过分吵杂,陆离勉强听明白了她的话,稍稍一顿,约莫是没想到她这时候才想到这一层,而后点了点头道是。
姚千里扶在陆离胳膊上的手愈发用力,面上却硬挤出了一丝笑来,道:“将军放心。”
人太多,姚千里底子看不到新郎官的模样,只模糊看到一袭红衣,心道再华贵的婚庆也都是一样的大红喜袍,衣料虽不一样人却都是一样的欢畅的,实在这相府令媛与状元郎的婚事也并不是就比百姓家的崇高,忽而又想到了甚么,姚千里偏首看向陆离,“喜堂设在相府,这状元郎莫是不就成了入赘半子了?”
约莫没想到陆离会如许去说姚千里的身份,四周略静了那么一静,然很快就复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夸奖,姚千里心中嘲笑,这些人清楚是睁着眼说瞎话,那些夸奖之词大多数跟她半点干系都没有,直听得她想作呕,转脸去看了陆离一眼,可贵他还能做出了一副极受用的模样来。
吉时将到,喜堂那头有了动静,这边终究得以散,姚千里舒了口气,叹道:“大人们都好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