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还是一派安闲,伴着身后烈阳,不疾不徐的走进屋来。
段引臣眉间忽而一跳,“你……你,若那边理的?”
可即便是如此,段引臣竟也还碰到了熟人。
……
那老大夫面上也渐现苦楚之色,唇间颤抖好久,方才气开得口:“我廖正言此平生无愧于世,却只愧对段大人,若不是……罢,段公子,我自知不该再活,可另有苦衷未了,某尚需持续苟活,段公子只当没见过廖某……”
“将军,我此来是有一不情之请。”段引臣道。
而后身边又多了一道大气声,是林如烟追了上来。
“将军公然名不虚传,我等方奔命于外,将军只须几番指导,便可在府中坐等自投坎阱之鱼。”段引臣如此道。
……
“……”
段引臣却冷冷一笑,“我爹不过做了陆将军三个月的徒弟,便是论起情分,也不至如此,将军言重了。”
……
不是旁人,恰是陆离。
当明天宗帝被林大寨主用筐套住脑袋一拳头弄晕在了巷子里……
“非是强留,”陆离道,“是皇命在身。”
出来的时候是半夜,归去倒是艳阳白日;出来的时候走的是偏门暗道不知去往何方,归去倒是直奔着将军府的大门而去。
当年陆离得尽先帝爷恩宠,特令其与众皇子一道修习课业,但是陆离并不乐意,待年事稍大些,便就请命回家中,先帝准之,而后便着段华卿为其师。
连林如烟都怔住,一时没能明白陆离此话是何意。
“段公子……”
……
林如烟捋袖子擦了把汗,点点头回道:“处理了!”
“落叶归根,照段蜜斯的性子,最后定然还是要回到小喜子村去,介时,师兄可会应允?”不待段引臣答复,又自接到:“师兄爱妹心切,自会承诺,是与不是?”
“何人竟得将军如此上心,多次找老夫前来……”老大夫脸上可贵的笑意忽而僵住,看着陆离身边的段引臣,瞠目。
朗都玺期近位之前是七王爷,便就是传言中与段引袖纠葛不清的那人,段引臣天然是再熟谙不过。
陆离凝眉拾阶而下,“师兄息怒,从始至终我都未曾有侵犯之心,当年得恩师教诲,万报尚不及一,现在只怕段蜜斯会有闪失,方才此般作为。”
林如烟堵住了朗都玺。
三人毫无禁止的便进了门,里头也无半点非常,却反而让民气神不宁,林如烟谨慎的盯着四周,道:“莫不是这全部将军府都已经被人给端了?”
那日卫芷嫣呈现在他们的住处实在是吓了段引臣一大跳,他本觉得碰到卫芷嫣的那事就已经算是畴昔了,不想这女子竟另有这般本事,竟然能找到他们的藏匿之处。
他这话中自是有无法,亦有些指责意味,怪陆离逼迫至此。
“那人抛弃了?”段引臣问道。
段引臣还是归去找陆离了,因为姚千里落在陆离手里不过是吃些苦处,实在她现在到那里不是刻苦,而大要看来陆离还是多少有些护着她的;但是如果落在了其别人手中,怕就不但如许了,轻则丧命,更甚者怕是生不如死,那些大要光鲜之人私底下的肮脏他是早就了然的,不然他为何会誓不入朝?前宗正大人段华卿自也是了然的,不然怎会对他如此放纵……
“如此,段蜜斯连我这将军府也出不得。”
陆离将视野从姚千里身上收回,转而迈步朝姚千里之前的住处走去,“先将人放下再说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