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居的太妃随口一句抱怨的话,没有人会在乎,红颜倒是留意为寿祺太妃筹办犒赏的东西,其他几位太妃屋子里如何的景况红颜不晓得,但她自从跟着玉芝嬷嬷为寿祺太妃摒挡,才晓得昔日佟半朝家的女儿,孝懿仁皇后的亲mm,是过着多么优渥繁华的糊口。
红颜则将金饰盒翻开给太妃看,问她预备的礼品是否安妥,太妃毫无兴趣,反看着她空荡荡的手腕,说道:“怪可惜的,瞧见你每天戴着那手串,就晓得你喜好。”
樱桃刚学会走路起,太妃就见过她了,比起红颜来更密切熟谙,说这些话她不顾忌,可红颜还是责怪:“你别在这里念叨,惹得太妃头疼,快去洗了枇杷,剥了给太妃娘娘吃。”
可富察府看似统统安静,府里却乱了,眼下迎亲的步队已经解缆,客人也络绎不断地来,新郎官却不知去了那边。<
皇后前日刚送去一批犒赏,本日纳兰府女眷进宫向皇后谢恩存候,毕竟是她亲弟弟娶妻,今后与纳兰府成了亲家,皇后出面,可抵消很多傅恒的“不尊敬”带来的不镇静。现在纳兰府的人到了长春宫门外,赶上舒朱紫款款而来,家人相见,少不得说几句话,舒朱紫则问:“如茵可还好,等了那么久,只怕要满腹怨气了。”
这一句打趣话,惹得太妃直乐呵,一件不镇静的事很快就散去,而两天后,富察府与纳兰家联婚,热烈了整座都城,一朝晨就有人等在路边看热烈,想看看富察府结婚是多么架式,更想看看那传说中的满洲第一美人,是如何的貌若天仙。
一家人进了门,千雅已经带着宫人摆下膳桌,等皇后退席,繁复的礼节以后,才纷繁落座,舒朱紫陪在皇后身边,与家人隔开老远,皇后倒是客气,提示舒朱紫:“夫人爱吃甚么,你做女儿的最清楚,好生为夫人布菜。”
“是。”红颜赧然承诺,起家迎了出去。
红颜在中宫算是见过世面,但皇后自从二阿哥归天,垂垂风俗了统统从简,珍珠宝石佩带得少了,金银器皿也都收起来了,反是寿祺太妃这里,甚么都是一等一的好。太妃从不会为了送些贺礼而犯愁,赶上这些事,都让玉芝嬷嬷做主,现在则交给红颜,她都懒得看一眼。
“何必去拦呢。”太妃笑道,“守着你该有的分寸,踏结结实地把日子过好。”
小女人立时欢畅起来,笑着说:“娘娘您等一等,那枇杷可甜可软了,奴婢这就去清算。”
舒朱紫叹道:“如茵是好性子,不过人家是皇后娘娘的弟弟,皇上都默许他在外头办差,我们本来也没态度说话,哪有甚么事大得过国事,我在皇上跟前提过几句,皇上还说时候长一些,婚事能筹办得更面子。我还能说甚么呢?”
因是皇后的亲弟弟结婚,且是太后指婚,新人结婚后,必定要进宫谢恩,各宫少不得又是一番道贺,那日红颜从归去后,就闻声裕太妃在抱怨,说弘昼没得上美人,她这里一份厚礼却少不得要送出去,功德儿总轮不上她。
现在红颜捧着装好的金饰匣子出去,见樱桃在给太妃捶腿,气呼呼地说着:“奴婢和承诺捡了好久,才统共找返来六十几颗珠子,都不晓得散去那里了,好些还都碎了。这也算了,成果还去宁寿宫跪了半个时候,明天出门前必然没翻皇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