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上细雨,捧了食盒,一人一把油纸伞,沿着宫道带着和公公送给她的腰牌,就要去和好久未见的父亲相见,现在天是她的生辰,她很想给阿玛磕个头感激抚养之恩。
瑞珠上来道:“主子,您在等甚么人吗?”
光阴仓促,重阳节就在面前,天子本年要带皇后与几位亲贵离宫登高,为太妃、太后祈福。前一晚特地跑来寿康宫,明着向太妃存候,没多久就拉着红颜的手在屋檐下说话,他们现在越来越风雅,而寿康宫里的人也有眼色,常常天子来了都会躲避。
“福晋吉利。”红颜亦随众上前,她浑身新鲜的气味,与福晋掩不住的幽怨成了光鲜对比,嫡福晋淡淡一笑,道了声,“魏承诺有礼。”便说要去处裕太妃存候,寿祺太妃那边劳烦红颜打声号召,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樱桃,我们也够了。”红颜叮咛樱桃不必再剪,捧着花朵返来,在榻边摆了小桌,与太妃说说闲话,一面善稔地插瓶装点,太妃听闻弘昼家的媳妇来了,又是脸上不多数雅,呵呵一笑,“我们都风俗了,弘昼家里总有那么些噜苏的事,她们家福晋也只会进宫告状,裕太妃乱来乱来就又畴昔了,我还是头一回见着不盼着儿子有大出息的娘。”
但等待的时候略长,红颜明显派人传话,与父亲约在这个时候,不晓得是不是俄然有甚么事把他牵绊,小半个时候后仍不见来。红颜在门前张望了半晌,没见外头有甚么动静,大家都有各自繁忙的事,也不好喊人到跟前,樱桃也不晓得去那里玩了,便只好持续等待。
红颜这才想起来,欢乐地说:“太妃娘娘恩准,早几日就安排下了,明日上午皇上和娘娘离宫后,臣妾去前头外务府见见阿玛。”
红颜带着腰牌,很顺利地出了内宫,达到父亲当差的处所,申明来意后,里头的人个个儿殷勤得很,又是接过雨伞又是要帮樱桃拿东西,安排了一处平静的屋子请魏承诺稍作等待,等他们去寻魏清泰前来。
“怕就算晓得了,也假装不晓得,这类事传出去多刺耳,皇上与王爷脸上都挂不住。”抱琴笑道,“但奴婢只是感觉成心机,去探听了几句,这么轻易就探听到,那边明摆着也没筹算全面,就看王爷过后能不能堵住他们的嘴了。”
红颜闻声几位裕太妃跟前的宫女相互轻声说甚么从速归去,不晓得是不是又有费事事,她们连剪下的菊花也不要了,从速跟着嫡福晋一道走。
玉芝嬷嬷推了推红颜,红颜忙笑道:“那臣妾求太妃娘娘一个恩赏,让臣妾在重阳节时,能和家人相见。”
但是红颜这几天更加谨慎身材,畴前贪凉嘴馋,饮食无忌讳,一个夏天要吃很多湃在井水里的冰冷生果,现在却极少碰,就是樱桃要吃她也拦着,女人家吃太多寒凉对身材没有好处,更何况她敬爱的人,盼着他们的孩子。或许总有一天,太妃口中念叨的事,红颜也不得不卷入此中。
但是这夜过了子时,暮秋时分竟下起了雨,淅淅沥沥到凌晨也不见停下,但圣驾既定的路程没有窜改,天蒙蒙亮时就带着皇后出宫登高。
“别胡说八道啊,谨慎公公转头打你。”红颜笑着提示樱桃,小丫头皱皱鼻子很不平气,欢乐地跟着几个小寺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