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妃子神采蓦地微变,辩白道:“并无此意,只但愿王爷能看在后宫幼儿的份上,放我们姐妹一条活路。”那妃子的语气不再有先前的悲忿,安静的带着一丝悲惨的味道。
长长的沉默仿佛是冗长的一个世纪,这个时候无人敢说话。
深吸一口气,那妃子大着胆量道:“我与诸位姐妹正值大好韶华,多数膝下有季子,如果母亲死了,让那些不幸的幼儿可如何活!且皇上无端俄然暴病身亡,我们信,但传到内里,别人可不那么想,他们会觉得这是有人蓄意暗害皇上,企图篡夺这天翎江山,而王爷您要我们陪葬,莫非就不怕悠悠众口说你是用心而为么?”
王府内。
萧不思闻言,蓦地顿住脚下步子,淡声道:“环境不明,但十有八九是有人用心而为,昨晚王爷曾去御书房与他相见,或许王爷便是他最后一个见过的人。”
一众朝臣中,忽的有声音传出。
但是可悲的是,轻易活着总归比死了的好。
那妃子闻言,身子蓦地颓坐在地上。
他在朝中的影响力向来不容小觑,此番话音刚落,便纷繁有大臣应和。
见她沉默很久无言,北慕寒俯身,贴在兰诺耳际,轻声问道:“诺儿累了么?”兰诺闻声,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内心情感,嫣然道:“这几日朝中事件繁多,倒是王爷要早些歇息了。”
“你这话是甚么意义,莫非成心指本王?”北慕酷寒冰冰的声音缓缓溢出,穿过厅堂,一字一句砸进世人耳中。
北慕寒端坐在龙椅上,眉宇间透着帝王的严肃。站在外头的墨云肆闻声众臣朝拜的声音,先是微微一愣,后不由弯起了嘴角。
那妃子话音一落,在场世人均不由暗自为她捏了一把盗汗,她话里的意义清楚是指北敬天的死与北慕寒有干系,而要后宫妃嫔殉葬是北慕寒为了斩草除根。此等话,的确大逆不道。
萧不思望了眼屋外明丽的日光,朗声道:“这个时候,也该有决定了。”
清润如玉的声音蓦地撞入胸口,兰诺眼角浮起一抹清浅的笑意:“天然是欢畅的,你是王爷,我是你的王妃,现在你是皇上,便封我为皇后,试问如许的从一而终,有阿谁女子会不欢畅呢?”
北敬天一死,天翎国没了皇上,但国不成一日无君,这下一任天子的人选天然是统统人最为体贴之事。
这声音听起来倒是有几分熟谙,细细想来,此人不恰是朝中一品大员,北敬天曾经的左膀右臂。
北慕寒这句话像极了经验小孩子的语气,兰诺听罢,忍不住低笑出声来,但是笑容还挂在嘴角,眼底却沾惹上一层薄薄的雾气。
兰诺内心担忧,坐立不安,萧不思也少见的来回踱着。
“师父对北敬天暴毙一事有何观点?”
一天以内,接连两道圣旨惊呆了京都统统百姓。
厅堂里茶香满溢,却拂不去兰诺眉间忧愁,见萧不思来回踱步,内心更加不安起来。
固然一片朝臣异口同声欲让北慕寒担当皇位,但北慕寒并没有开口应下,沉默很久,决定与一众大臣到内阁议事。
昨晚北慕寒去御书房见北敬天,本日一早就传出北敬天俄然暴毙身亡的动静,若说二者毫无关联,只怕无人会信。
朝中首要大臣如数参加,一方面是如何措置北敬天的身后事,另一方面,天然就是皇位的新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