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猎奇,走上前去,把那红绸向上略撩了撩,便看到碑上刻着一行大字,倒也认得,“轰隆仙长顾远来酒后落箭处”。
那坑边上立着块石碑,石碑上成色极新,明显方才刻成,上面还披着块红绸。
香竹道:“也没甚么,徒弟酒醉后驾云飞起,在房顶上唱了歌,冲着玉轮射了几箭,厥后江府的大蜜斯被您给惊醒了,一时不知根由便射了您一镖。您接下飞镖以后,便要放箭反击,成果酒力作,这一箭射偏落到后花圃的假山上,把阿谁六七米高的假山给击得粉碎不说,还炸出一个丈余深的大坑。当时江家父子的神采真仿佛死人一样,差得吓人。徒弟真是好威风。”
我实在是很讨厌这类皮笑肉不笑口不对心的应酬,但也不能就这么甩袖子就走,固然我不见得要在这宋朝呆下去,但香竹、金香玉却还要在这里糊口的,我如果做得过分份了,那是无端地给她们获咎人,我这徒弟当得也未免太不卖力了。
这也能算威风吗?只能称得上是耍酒疯吧。
香竹道:“这江府倒真是会拍徒弟的马屁。”
固然脸皮很厚,但听到香竹这么说,我仍不由感到脸上一热,不再说甚么,只是在内心策画着昨晚又是射玉轮又是炸大坑,这翻折腾动静不小,这阳寿怕是不能再呆了,一会儿得带着门徒闪人才行。
固然满肚子都是早走早好的心机,但我还是强打起笑容,筹算对付这位不请自来的大人几句。
现在可不是呆**的时候。
这时候就要比比看倒底谁够快了。
堪堪走到回廊前,却见一处空位上有个好大的深坑,坑内泥土都是焦黑一片,细碎的山石在坑边的草地上呈放射状散落在四周,那地上的草也都大半枯黄卷曲,一副顿时要枯水而死的模样。?〔 ?
香竹怀里的小狐狸香秀掩嘴暗笑,一副刚偷了鸡吃饱的欠揍模样。
我满身冷,背上汗毛倒竖,反手抓住跟在身后的两个门徒,不假思考地抽身后退。
知府大人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愕,显得大为不解,张口仿佛想要大声喊叫,但还没等他喊出口,一道白光突破屋顶当头落下,贯顶而入,那胖大的身躯上立时显出无数闪着莹光的裂缝,随即全部爆炸,恍惚的血肉碎块如同急雨普通向着大厅四周散去,四周世人猝不急防被溅得满头满脸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