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喝了药再睡罢?”寰月一见君漪凰神情就晓得这碗药又是白熬了,却不甘心,明晓得无用还是出言相劝。

苦涩浓厚的药味和着厢里熏香混成一股子难以言喻的味道。君漪凰半眠半醒只感觉这股味熏得她心浮气躁,眉心一皱展开眼来,就想叫人将药碗抬出去倒掉。

越都既破,天险已失,齐郡至此流派大开,此后只怕齐郡之地铁骑横行,再无宁日。

祥羽身子一颤,这洗尘殿是裕丰宫中最偏僻的地点,内里住的都是专司裕丰宫中打扫殿堂浣洗衣物除草挖土等最粗重活路的低等仆人。这宫中即便是侍女也分三六九等,这洗尘殿中住的便是第九等。

寰月苦笑,只得依言将药碗搁在榻案,躬身退下。

君漪凰一看苏灵雨打扮,便晓得她是直接从紫寰宫过来的。这时还不到中午,如何算她也该呆在南诏帝身边服侍午膳汤药才是。

“呵,若非这乐子寻得过了,又岂会卧榻难起。罢了,不提这些,你先把脸上这劳什子洗了,看着古怪古怪难受得很。”

苏灵雨刚翻开帘子,昂首便见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瞧着她,不由一笑:“怎地掀帘子就把你惊醒了?”

“袁修容在,我便走了。”苏灵雨安步走到贵妃榻侧坐下,点头道:“寰月如何就容你睡在这榻上?这榻对着窗,你风寒本就拖了半月不足,再吹着风如何办?”一侧头,又瞥见榻前满满铛铛的药碗,伸手一触,黛眉间陈迹更皱了三分:“药都凉了,怎地还没喝?”

君漪凰长身立于院中,眯眼瞧着面前不输隆冬的繁华光阴,却感觉那艳阳过分光辉,耀得她双眼发花,忒地教民气生腻烦。

“回娘娘的话,这小婢唤洛儿,本是宫内卖力偏殿洗扫的。流玉昨日夜间俄然高烧发痘,连夜送到别苑避痘去了。本日晨间女婢见娘娘不在殿中,入了春季又需将娘娘秋冬的厚衣清算备好,看洛儿这小婢性子聪明,便擅作主张叫了她一起与奴婢为娘娘理衣。洛儿年幼口无遮拦,还请娘娘恕罪!”

“是。”寰月从速取出绢帕将脸上泪液擦干,又打理一番本身仪容,才上前扶着君漪凰回身回主殿。

这祥羽服侍君漪凰已久,晓得君漪凰最恨宫中下人多言是非。虽说君漪凰未出言呵叱,她却辨得出君漪凰现下早已怒极。只是现在悔也不及,只能重重将额头磕在地上,希冀君漪凰能心软恕罪。

“我出去时瞧着祥羽和一个小婢子缩在墙角哭哭啼啼的,这裕丰宫中能让她哭成那样的也唯有你了。”

“竟会如许快。”君漪凰双目微闭,喃喃道:“我没想到……竟会如许快。”

“娘娘……”寰月还待再劝,只是话未出口泪先流了满面。

“她是谁?”

君漪凰寂静半晌,再睁眼又是惯常的淡然雍容,轻声道:“你我远在千里外南诏后宫,哭又有何用?将脸拭净,归去了。”

“多言多舌,若听任她们在外间走动,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被拖进清平阁变个胡涂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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