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乘竹架终究送至,夏若卿忙松开手,帮着两个黄门将贺兰馥扶上架,一起跟着竹架疾行。裕丰宫分为三重,前院离第一重比来,抬架的黄门们又怕竹架颠簸,三位病重朱紫接受不住,次第把人往第一重殿中抬。第一重殿主迎客,只要两间侧殿,一间先安设了苏灵雨,另一间则安设了君漪凰。抬着贺兰馥的两个黄门站在客堂中踌躇半晌,想着宁贵嫔下身渗血多有不便,是以便把贺兰馥抬往淑妃地点的侧殿。

夏若卿一语方毕,贺兰馥就感到体内似有虫穿心而过,忍不住一声厉呼,张口就涌出一大口血。

夏若卿一凛,恐怕贺兰馥再胡思乱想,忙将人抱住,稍一踌躇,随即咬牙在她耳边道:“阿馥,再信赖我一次好吗?你放开我,只要我去杀了君漪凰,你就不会痛了!”

两名侍女被夏若卿一呵叱,忙跪地伏身,惧声回道:“回静贵嫔,宫里已经……已经派人去请了。”

昨日听闻北燕大乱,想是贺兰父子潜回北燕都城克列后已然成事,届时他们在克列寻到一名北燕术师为贺兰馥解蛊,应不是难事。

夏若卿这时那里还顾得上宫人思惟为何。裕丰宫被贺兰馥那一闯,早乱作一团,再没人来拦夏若卿。夏若卿若入无人之境,尽向着人多声杂的处所跑。果不其然跟着一行侍女到了前院,就见数十个宫人如同无头苍蝇满天井乱窜,再看各据一处的围拢大量人潮的中间,躺在地上不是君漪凰、苏灵雨及贺兰馥是谁?

“卿卿……你要去……哪……儿……”贺兰馥还是拽着夏若卿的手腕,手中力道出奇的大,凄然道:“你……是不是……底子……不在乎……我的死活……你走了……就不返来了……对不对……卿卿……我受不……了了……你若不救我……杀了我……可好……求你!”

但是……她还会信她吗?

夏若卿感遭到手腕中温热黏腻的液体,手掌一抖,眼圈马上红了,两滴眼泪挂在眼睫上花了视野,夏若卿却得空伸手擦拭。

由不得这两个侍女如此惊惧,实是夏若卿方才神情过分狰狞,全无平常和顺谦婉模样。两个侍女回完话还是不敢起家,趴伏在地从掌间裂缝偷瞧,却见静贵嫔将前额贴在兰婕妤额头,将兰婕妤紧抱怀中,极其疼惜垂怜的模样。

夏若卿闻言,心口更是一酸,眼泪再抑不住,如珍珠般滴滴垂落。

但此时现在一思及贺兰馥方才临别时的眼神以及地上的血渍,夏若卿倒是真真乱了方寸,只觉脑中一片空缺。她独一能做的只要死力奔驰,尽快赶到贺兰馥身边,解释方才各种的不得已。

君漪凰先来,占了阁房,黄门只得将贺兰馥安设在外室的小榻上。表里二室不过一墙之隔,夏若卿听得阁房来回脚步仓促,显是有很多宫人来往。贺兰馥本是无帖闯宫,又是来后才惹发这重重变故,宫人这会自是顾不得她,就连那两个青衣侍女也没跟着黄门出去。

现在看来,君漪凰与阿馥接受的痛苦似是一模一样。血蛊为子母蛊,相互影响相互动员,而子蛊宿主若死,子蛊便会停止行动,待宿主身材冷后便会自行爬出。现在既她没体例制住贺兰馥体内母蛊,不如就让子蛊宿主先死,届时说不定子蛊一静,母蛊就能跟着静下。只要能临时让子母血蛊不再发作,她当即安排人联络贺兰斐留在宫中的内应,将贺兰馥送回北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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