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锦文又将视野挪返来,定定看她好一会儿,才缓缓说,“故事编的不错。”
“我没有编,真的,没有骗你!”
但是仆人却偶然理睬。
“她才不是!”
曲锦文抿了抿唇, 转移了视野。
一管唇膏在慌乱中掉在地上,直接碎成了几瓣,好像一块块凝固的血迹。
那片挪威的星空,熄了光。
琳琅看也不看曲锦文,一手撑着地,吃力站起来,期间颠仆了好几次。
神情是前所未有的猖獗以及……绝望。
她俄然拉起他的手,倔强将瓶子硬是塞出来,特别夸大,“你好都雅看,这真的是你摺的!”
因为是一向跪着匍匐,膝盖更是磕出了血。
“阿锦,你这个骗子……”
曲锦文朝前踉跄了几步,堪堪站稳了。他低头一看, 置在小腹前的是一双荏弱无骨的手,腕骨很小, 肌肤更似新雪普通,蜿蜒着淡青色的血管。
曲锦文怔了怔。
对方身材一滞,好久才转过甚来。
“倒不如……”
直到她瞥见男人那过分冷酷的眼神,红而津润的脸庞一下子变得惨白,有些手足无措。
他重视到,对方细白的脚踝多了一道浅浅的红痕。
曲锦文的行动毕竟还是“温和”了些, 没有像之前直接去掰扯开来。他越是想要摆脱,她就攥得更紧,男人的手背上多了几个新月状的红印。
但是, 温热的泪水隔着西装外套都能感遭到。
细致温软的触感令曲锦文惊了一下,除了曼儿,他还向来没有跟别人这么密切打仗过,有洁癖的他下认识把手抽了返来。
琳琅赶紧绕到他的身前,连眼泪也来不及擦干,吃紧忙忙从玄色小背包里拿出一个保温盒,翻开来,还冒着丝丝的热气。
真是费事啊。
这么一想,他忍不住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勾起一只手臂,“你受伤了,我来帮你。”
“你看,这是锁边饺子,包法还是你亲手教我的!”
曲锦文长眉一皱,还没说话,又被她打断了,“我能够证明的!”
女孩冲他暴露了笑容,明丽如六月艳阳,“我的手有点笨,练了好久,终究学会了。”她谨慎翼翼开口,“你要尝尝吗?”
眼下他只想尽快脱身,口气就有些公式化了。
她抱着阿谁破裂的玻璃瓶,站在深绿的树影下,正对着他,七月微热的风穿过她的黑发。阳光在裂缝里发展着,被裁剪成一段段班驳的光,投到那红裙上,折射出迷离的光芒。
令他错愕的是,不声不响的对方俄然发作了,将他狠狠推倒在地。
“不、不是的……”
“你给我摺了好多好多的细姨星,每一颗,我都有好好存着哦!你说等凑够了一千颗,就带我去挪威看最美的星空!”
“嘭――”
看模样,她的确很正视这个东西。
曲锦文眼里闪过不忍,蹲下身来,帮着她捡。
她红着一双眼,恶狠狠瞪他,恨不得咬断他的喉咙。
曲锦文回过神来,去扯开她的手。他眉眼疏离, “我为甚么要认得你?”
碎了。
“嘭――”
“你还要说甚么吗?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也不晓得她是否闻声本身的报歉,曲锦文看人惶恐不已跪在铺着碎石的地上,捧着破裂的玻璃瓶,不厌其烦,一颗一颗捡返来。
她捧着装满星光的心愿,满含希冀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