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大人淡淡地说,“不怕方丈笑话,本官养了一头标致的小白狐,她滑头机灵,破懂民气, 令本官厚爱溺宠不已, 如同明珠般供奉在心头上, 怕含着化了, 捧着碎了。”
他六根清净,独具慧心,天生就该是佛陀座下的青莲。
到时候,千佛诵经,万众朝宗。
“是弟子与弟子眷恋的女子。”
燕国公含笑谛视满殿的金身佛族,视野在镜澄漂亮的脸庞上掠过,语气波澜不惊,“可这头小白狐不知本官心肠慈悲,她闻了檀香以后,开了灵智,冥冥当中,与这白马寺有了牵涉的缘分,到了山脚,使起骄贵的性子,如何也不肯走了。”
这位极人臣的权贵一开口便是赞叹不已的语气,而方丈捻动佛珠的速率不由自主加快了。
这位最有声望、即将成为下一任方丈的高僧,在众目睽睽之下,解了法衣僧衣,渐渐地跪在了方丈的面前。
佛陀的金光在宝殿内错落着,四下氛围愈发源和安好,燕国公不急不缓地说,“本官破钞诸多心血在这小白狐的身上,实在是一时半刻也不能离了她,不得不倔强地抱她归去,好言好语哄着,盼她能转意转意。”
他会是浮图佛册上最年青的、最富有传奇色采的佛门高僧。
精舍里网罗出来东西五花八门,有的是裹着油纸的叫花鸡,有的是供桌上的御赐糕点,血脉偾张的春宫图与情爱话本,满溢而出的金灿灿元宝,另有很多的私密物什。这些,十足都不该该呈现在遁入佛门、看破尘凡的僧侣的房间里。
弟子此生,证不了菩提。
“久闻白马有灵, 确切不假。”
为首的青年恭敬抱了抱拳。
这男人固然不显声色,但因为他的身份显赫,近乎传说的无所不能在无形中给他们形成极大的压迫感。
方丈微微变色。
正在做晚课的和尚们满头雾水,被勒迫着带去了大雄宝殿。
身披殷红法衣的年青大德在惊奇不定的视野中徐行而出,殿顶青底琉璃瓦的光彩与黄金佛像相互交叉,叠印成一种瑰丽而至迷幻的光影,在高僧的眼底含混晕染,衬得那粒朱砂愈发刺眼而没法直视。
有人突破了沉默的咒言。
甚么是眷恋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