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娇娇一抹袖子,呜呜地哭。
师兄弟相处多年,差未几号准对方的脉,一听这声余音绕梁的“师哥”,晓得大难临头。三师弟偷懒成性,关头时候手脚利落,把中间铁杵般的四师兄一手拉来,很不客气当作了人肉盾牌。
二师兄斜了老五一眼。
在秦棠还没返来前,他把三人的窝挪了下,奚娇娇被安排到最内里,他挨着奚娇娇,免得睡姿不好的秦棠迷含混糊楼上奚娇娇。
“我给他们做点甜羹,让他们暖暖胃。”琳琅轻描淡写,“他们好不轻易歇一天,又到后山干活去了,我得犒劳下功臣,不成吗?”
他扭曲,他绝望。
奚娇娇慌了,大师兄先前温声软语同师弟们说着话,如何眨眼之间变成了天国里的阎罗判官,咄咄逼人,要拿她小命是问?
大师兄倒水返来,见老二赤着上身,墨发披臀,无所顾忌伸展腰骨,发作出豆子般的清脆声响。而奚娇娇则是缩在里头,时不时偷瞄几眼。
“无事,不过是着凉罢了。”
然后他把猫着腰躲炕边的三师兄揪了出来。
旁人会如何想他的师娘与师弟们?
对方不肯,他只能亲身脱手。
他的心莫非比盘石还要硬不成?
师兄你肯定不是在拎小鸡仔吗?你的师门情呢?
小六兴冲冲地背起角落里的箩筐跟镰刀,“我给师娘摘点归去!”
琳琅手上戴着银镯子,被他俄然一扯,皮肉绷紧,她吃痛出声。
大师兄搜掠她的情感,发明她眼睛乱飘,小行动几次不竭,对她绝望更甚,都这个关头了,她还想着如何蒙混过关吗?她把他们师兄弟当猴儿耍吗?
榻上的人嘟囔起来,揉了揉眼睛,“又被大师兄看出来了。”
大师兄神采冷凝,气势更重,“你既敬慕阑门,为何到处与讲课徒弟作对?为何到处与我师娘叫板?又为何到处勾引我师娘之夫!”他掷地有声,“不学无术,痴缠撒泼,其行不正,其心可诛!”
大师兄将小师弟的手从被窝里拿出来,悄悄搭上,半晌,他又绕到了另一边评脉。
门外洗脸的小六卷起帘子,暴露一张精美洁净的小脸,幸灾乐祸的模样哪有半点傻气,“师兄,别好巧,别也是了,你们垮台了。”
大师兄跟二师兄听得腿软。
并且,奚娇娇跟他徒弟的互动过于频繁,实在不能不令大师兄想得深了。
白衣师娘提了一个青釉色雕花食盒,裹着雪狐裘,碎琼乱玉纷繁落于风帽间,清贵又冷酷。
秦棠猜疑瞧了奚娇娇,“我……真踢了?”后者心虚点头。
四师兄看了看琼姿玉貌却瘦得仿佛没几斤肉的纸片人大师兄, 又看了看一担水罚站就凄惨痛惨仿佛吊着最后一口气的弱鸡三师弟, 秉承着关爱同门庇护强大的原则, 铁柱般的双臂伸出, 将昏倒的小师弟抱了起来。
阑门俱是男弟子,而其他各家徒弟的娘子又居于别院,不常来往,他仅仅见过师娘为徒弟穿大氅。现在他居于师娘的位置,为师弟穿衣,表情也是极其庞大。
一众师兄弟挥动着镰刀,高欢畅兴地出门。
脑海里装着攻城掠地上阵杀敌的四师兄第一次闪现了娈童的形象, 那娇娇弱弱的小身板,皮肤软得跟豆腐似的,大老粗想想头皮就全发麻, 他一个颤抖, 将抱法改成了拎法,提着奚娇娇的领子木着脸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