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眉倒是惊的差点跳起来,五两?不过问几句话,姨娘就赏了五两,这几近是她半年的月钱了。
“好,我们不畴昔,不畴昔……”柏知府紧盯着苗氏手中的剪刀汗透襟背,他摸索的温声喊着苗氏,“笙兰,是我不好,你别做傻事,你千万别做傻事……”
经心眉一提示,二姨娘也感觉不当,“那就明儿一早让大少爷过来,你先去刺探刺探,对了,去奶娘那边支五两银子给祥子。”
柏府祠堂的一场大闹也没有瞒过蒋项墨的耳朵,他挥手让一名黑衣人退下,负手沉凝了半晌,提笔写了两封信让人奥妙的送往都城,又叮咛人连夜筹办了丰富的礼品,筹办明日亲身登门拜访穆老爷子。
苗氏冷声而笑,扬手扯开辟髻,在柏知府惨白气愤的大吼中,一缕长发回声而断,抛洒在柏知府的身前。
一瞬的板滞后,柏知府吃紧上前一步对苗氏颤声解释,“笙兰,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情急之下怕你伤了本身,我们,我们再做一对……”
柏知府被这个孝子气的肝胆俱裂,“混账,你这是做甚么?给老子滚蛋……”
玉在情犹在,玉碎人相离,苗氏将最后一眼目光从碎裂的金玉簪子上收回,伸手摸起祠堂烛台旁剪烛花的小银剪刀。
说到稽尚书是三少爷的将来岳丈,心眉听的大惊失容,仓促忙忙的去回了二姨娘。
柏管家哭跪在柏明湛脚下,砰砰叩首,“三少爷,老奴求求你了,求求你不要再气老爷了,老爷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夫人和三少爷你们母子啊……”
柏明湛倒是快步挡在了他面前,“知府大人……”
金玉相合,契守百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玉佩打在苗氏的腕心,咣当一声脆响,簪子与玉佩同时落地,双双回声而碎,苗氏和柏知府俱都惊诧的望着碎溅了满地的金玉簪子和玉佩。
柏明湛鄙夷的看向面前这个儒雅尽失狂躁非常的男人,嗤笑道:“如何,娘才如许你就受不住了,二十多年来娘的让步包涵、哑忍委曲在你眼里又算甚么?柏驰亚,你饱读圣贤道貌岸然,莫非不晓得有句话叫己不所欲勿施于人……”
一枚玉佩就让苗氏脾气大变志愿拜别?二姨娘猛的抓住心眉的手,用力又急又猛,直把心眉抓的一个抽搐,疼的差点叫出声来,“你再去刺探刺探,是不是老爷不离身的那块麒麟玉佩?”
二姨娘翘着兰花指意态悠然的对镜卸妆,亲信大丫环心眉快步出去,含笑凑在她耳边说祠堂产生的事,“说是老爷摔了一枚玉佩,夫人便脾气大变,断发相绝,三少爷又醉酒说了浑话,将老爷气的不轻,当今夫人院里正翻天倒地的清算东西要回娘家,三少爷被老爷着人抽了二十鞭子,任谁讨情都不成,中衣都染透了,柏管家喊人给抬下去的……”
二姨娘一听这话,之前的幸灾乐祸、沾沾自喜俱被柏知府的偏疼偏疼浇的透心凉,她气的面庞扭曲目眦欲裂,“好你个柏驰亚,竟然偏疼至此,贵妃娘娘给耀儿看中的岳家你也要抢了给那对贱人,好好好,你既无情我便无义,我们走着瞧!”
“是,婢子这就去。”心眉仓猝应了回身往外走,二姨娘又忙将她喊住,“再细心问问到底如何闹起来的,另有,让大少爷过来。”
“站住,不要过来!”苗氏发作了从未有过的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