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锦儿对柏明耀视若不见,只看着柏明湛动了动唇想说甚么,又看了眼柏知府的神采,紧紧咬了唇忍耐,部下的帕子倒是被她绞的愈发紧了。
“还不滚出来!”柏知府暴喝了一声。
这一大两小三个如脱胎换骨转了性儿,热热烈闹鸡飞狗跳惯了,蓦地这么喧闹安宁下来反倒让老爷子几个感到深深的不适应。
二姨娘正暗自谩骂着,柏明耀揉着太阳穴痛苦着神采走了出去,他昨儿又是宿醉一宿,这会儿固然脑筋复苏,倒是头痛欲裂,一看到潘锦儿,他当下眼中闪过一抹庞大之色,仓促避开潘锦儿的方向坐到了柏明湛的下方。
看着窝在房里吃了睡睡了吃,却较着瘦下去的三头,老爷子蹙眉看了看窗外,芳菲四月,莺歌燕舞,红情绿意,工夫恰好,老爷子大手一挥,清算东西,全部去城郊的庄子上郊游小住去。
在世人一脸的怜悯暗笑中,柏明湛咬牙切齿的黑着脸回了柏府,殳竹很见机的跟车步行,这才四月的天,她还不想过早的用寒气解暑。
这是一种真正的疏忽,无声胜有声,比开口辩白还让人尴尬,凡是有点耻辱之心的女儿家都会掩面哭奔了出去。
正说着,殳竹面色凝重的呈现在世人面前,“少爷,夫人来信了,老爷动了大怒,让少爷务必归去一趟。”
二姨娘这是给潘锦儿吃放心丸,拿潘将军和潘贵妃压柏知府了。
这个没脑筋的蠢货,二姨娘阿谁气,恨不得冲到柏明耀面前大耳刮子扇上去。
柏明湛才一由殳木扶着进了花厅,潘锦儿便情不自禁地上前一步,委委曲屈呜哭泣咽的喊了一声,“三哥哥,你可算返来了……”
柏知府还是是讳莫如深的神采,细看倒是眼中闪过一抹冷寒的讥屑,只是二姨娘没有发觉罢了。
仿佛感遭到她的焦炙不安,子熙可贵的没有背叛,噜噜也夹紧尾巴做兽,不敢有涓滴触怒仆人的行动。
殳竹亲身过来传话,这番凝重的神采,申明柏知府的事她措置不了,柏明湛必须归去。
柏明耀看了他娘一眼,再看看对着柏明湛失魂落魄的潘锦儿,眼神闪了闪,也不知心中做何想,低头沮丧的缩了归去。
二姨娘大恨柏明耀这个不争气的,住在府里还不如病秧子返来的快。
柏知府眯了眯眼,转首看向柏明湛。
柏知府冷声道:“锦儿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视若明秀,非论你二人谁行了畜牲所为,都给老夫站出来,也算还是个爷们。”
而潘锦儿倒是魂不守舍的几次向院中望去,抢先看到柏明湛被人抬着出去,她又惊又喜,一方帕子在部下绞着,浑然不知那帕子已然被她绞成了麻花股儿。
二姨娘和潘锦儿吓的一个颤抖,柏明耀当即反射性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娘亲变成了姐姐,曾外祖父变成了外祖父,子熙的灵巧懂事让老爷子心伤莫名,他揉了揉子熙的头对柏明湛重重的冷哼了一声,算是默许了这只跟屁虫。
可就偏有那实心的棒棰毫无发觉。
柏明湛不疾不徐的将手中的茶喝完,又用心致志的把玩手中的空盏,对潘锦儿的话视若无睹。
有二姨娘这番表示,潘锦儿的面上又规复了几分赤色,她绞动手中的帕子咬唇怯生生的看了柏明湛一眼,“是三哥哥。”
二姨娘咬牙嘲笑着看了眼柏明湛再看向傻不愣登的杵在那边的柏明耀,清楚一副不打自招的心虚样,差点气了个倒仰,她狠狠的捶了捶胸口,一个箭步冲到柏明耀面前,伸手就要掴上去,到底舍不得,改用涂的红艳艳的手指用力的点了柏明耀的脑门,竟是直接将柏明耀点的一屁股又给坐了归去,“你给我坐好了,晓得你为你锦儿表妹担忧,这不是另有你爹做主吗嘛,你别出头,给我老诚恳实的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