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婢女眼神微闪,垂首咬唇,正要开口,房内猛的就传来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和大老爷一声声高亢的疾呼,“霁儿,你如何样了?你可别恐吓爹啊……咱不求你二弟了,不希冀他了,他现在位高权重,官威摆的愈发大了,那里还肯屈尊降贵的为你去求人,枉你将他当作嫡亲的兄弟,到处为他忧愁……爹去亲身给穆正春阿谁老东西下跪,就是跪断了腿,跪成了废人,也要把穆正春求来救我儿一命……”
这一点苏晗很冤枉,她真没拦着穆老爷子,不给蒋家大爷治病是穆老爷子本身的决定,苏晗也不想圣母到以德抱怨的劝老爷子,再说,这货还欠着她银子呢,废话那么多,如何不提还银子的事?
说完,他大步出了苏晗家,脚下如风跟逃窜似的。
“爹,你不要如许说二弟……咳咳……二弟也是有苦处……毕竟那是要与他相守一辈子的人……咳咳……孩儿不怪二弟……孩儿也不能让爹为孩儿卑躬屈膝颜面尽失……是孩儿拖累了家人,孩儿不孝……就让孩儿去了也好……也省的祖母日日为孩儿以泪洗面寝食难安……咳咳……”
外祖父虽脾气阴鸷无常,可也恩仇清楚,为了替原主还债,亲身按照老夫人的脉案配了药给蒋项墨送去都城,用的都是最好的药材,还份外配了降暑摄生的津露。
近在天涯的女人,语气娇媚娇嗔,笑容明艳绝丽,恍民气魄,蒋项墨盯着苏晗的笑容有一瞬的怔忪,他从不知这个女人嫣然巧笑慢语轻嗔起来竟是这番模样。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成心的,要不是你俄然冲上来,我也不会吓着,我只是想抓你的腰带,真没有别的意义,误抓,误抓……”
她扑闪着一双明丽清澈的大眼睛睃着蒋项墨,心中纠结到底要多少合适?她这番模样落在蒋项墨眼中觉得她在无耻的算计,气的鼻子都要歪了。
“哎,你别急着走啊!”最好的地段,最大范围,最豪华的装修这些都不消愁了,苏晗按耐住心中的冲动,张口就喊住蒋项墨。
蒋项墨往苏晗唇上看了一眼,不知想到甚么,立即别开脸去,“明日会让人将银票送来,到时我在家里恭迎穆老爷子!”
蒋项墨伸手拎住季小三的后衣领狠狠将他扔了出去,好似要将心中古怪的滋味一起丢开。
季小三当即很狗腿的上前给蒋项墨清算了衣衫,又暗自用手摸了摸那湿漉漉的一片是甚么东西,突的,他就闻到一股淡淡的好闻暗香。
“小的滚,小的这就滚!”季小三没脸没皮的嬉笑着凑到蒋项墨的身前悄声低语了几句。
苏晗快步站的更远一些,这货是雷管,一点就爆,伤害指数太高。
“呀!苏晗手忙脚乱的叫起来,本能的伸手向前挥动抓扯,正捞到蒋项墨腰间的麒麟玉带。
“大爷如何了?”蒋项墨问道。
才进了府,正迎上季小三,季小三的眼多贼呐,他觑了他家爷的奇特神采,往爷身上一打量,一眼就看到蒋项墨被扯歪的玉腰带,那墨青色暗金云纹的长衫前襟处还模糊有一片湿痕。
最后一个“呀”字,拖着长长的调儿,娇娇软软直酥魅到了人的神魂深处去。
他腾的到了苏晗面前,在苏晗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贴着苏晗的耳畔轻嘲热讽的嘲笑道:“说来讲去,你还是想进我们蒋家的大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