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半信半疑,却不肯放弃这一丝但愿,忙跟着来者上山,过五关斩六将,好不轻易通过考核,还获得玄都山长老的亲见,本已镇静不已,都感觉否极泰来,谁知章潮被门中师兄带去安设以后,段缨却被另一名长老带到沈峤跟前。
话未说完,外头有弟子出去禀报:“掌教,山下有人求见,自称浣月宗弟子玉生烟。”
沈峤接过来,旋开竹筒,从内里抽出一份丝绢帛片,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笔墨。
他捏紧了丝绢,心中五味杂陈,难以言喻。
沈峤见他迷迷瞪瞪的,便将话反复了一遍,又温言道:“你如果不肯意,就拜在长老门下,也是无妨的。”
沈峤晓得有些话不能不说,就道:“对郁蔼,我亦有失策忽视之过,不然不会为他所趁,我也说过,他为玄都山着想的情意并没有错,错只错在与虎谋皮,侵犯师兄,现在他既然已经死了,很多事情多说无益,你们既有改过之心,更应从我所言,难不成在各位心中,沉浸在过往错处里自怨自艾,比顺从掌教号令还首要?”
边沿梅摇首:“我也不知,只怕得转头让人去探听探听。”
沈峤:“既然如此,就不必多说了。”
那别庄,不必他多说,沈峤也记得,他被晏无师师徒从半步峰带返来以后,就歇在阿谁别庄里。
世人这才肯定沈峤的确没有翻旧账的意义,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由心生感激。
过了一会儿,玉生烟跟着带路弟子过来求见,沈峤目睹他入内,竟亲身起家相迎。
沈峤的心,跟着他的话,一点点沉下去。
要晓得玄都山重开庙门以后,固然郁蔼对外与突厥合作,也命令每年春秋两季招收新弟子,但实际上见效不佳,找上山来拜入师门的人,资质上好的寥寥无几,令长老们大感忧?,不知如何才气扩大玄都山在道门乃至天下民气目中的影响力。
边沿梅:“能是能,不过探听了又有何用,这一战势在必行,沈道长不必是以感觉亏欠,我师尊做事,必得是心甘甘心才会去做,断没有人能勉强他。”
连善惭愧道:“掌教宽弘大量,不计前嫌,我们却不能若无其事,悄悄揭过,轮番坐镇长安一事,就不必将我算在内了,我愿以余生教诲弟子,帮手打理碎务,不再下山一步。”
沈峤一怔。
“情愿!情愿!我情愿极了!”段缨回过神,满脸通红,恨不得将这句话说上一百遍。
段缨已经被这天大的机遇给砸晕了,经过长老提示,他这才晓得,他们三人在山下遇见的好脾气好说话的和顺道人,竟就是玄都山掌教,天下十大妙手之一的沈峤!
连善道:“我曾传闻,掌教在内里时也收了弟子,现在您既然返来了,那两名师侄也应当叫人接返来了罢?”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忧心忡忡的神采已经表达了这一点。
但对玄都山而言,他们支出的代价倒是惨痛的。
师门得以发扬光大,本身传承有望,如何不令人欢畅?
沈峤已将行李清算安妥,正筹办出收回门,又要给众弟子交代一些事情,百忙当中抽暇见了段缨,问他:“你可愿拜在我门下,当我的弟子?”
“那你可知,你师尊现在在那边,他与狐鹿估的约战又定在何地?”
他想起此行目标,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竹筒:“师尊将雪庭带到露台宗,向露台宗宗主调换了《朱阳策》残卷副本,让我带过来给沈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