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蔼秉烛入了玉虚阁,隔着窗户,沈峤瞥见二楼的一间屋子也很快亮起微光。
晏无师:“为何不比及玉台论道上露面,当众诘问郁蔼,夺回你应有的掌教之位?”
是夜,热烈的玄都镇安静下来,在星空下垂垂沉入梦境。
晏无师道:“旬日以后,玄都紫府会停止玉台论道,定天下道统,广邀天下贤者名流共襄盛举,传闻各大门派都会派人过来,临川学宫和露台宗那边,也会有使者前来。”
晏无师挑眉:“祁凤阁便是这般教诲你的?他这类设法,跟缩头乌龟又有何异?若仅仅是他一小我,独善其身也就罢了,但他身为一派掌教,不思进取,反倒整天想着让门派避世悲观,再如许下去,玄都山还想保住天下第一道门的职位?我看你阿谁代掌西席弟,反而要比你复苏多了。”
这句话不是疑问,而是必定。
晏无师无可无不成:“哦,那就去问罢。”
沈峤从小就在这里长大,早已见惯了如许的景色,此番故地重游,却不但没有感遭到半分亲热,反如垒石在胸,恨不能长长感喟一声才好。
天下第一道门威名赫赫,还没几小我敢单枪匹马闯玄都山,恰好他说得就跟本日多吃一碗饭似的,随口就来,浑然未曾放在心上。
以晏无师的身份职位,能入得他眼的人事的确也很少,玄都山除了一个已故的祁凤阁,不会再有人值得他正眼相看。
天然,玄都山堂堂天下第一道门,偶尔下山采买,也都是按价给钱,公允买卖,从未仗着大派权势凌辱布衣,是以这些年玄都镇百姓都以本身能与玄都紫府的道长们成为邻居而倍感高傲。
沈峤早就风俗对方说话总带着淡淡的调侃之意。
他想了想,决定靠近些探明真假再说。
相较于他脸上带着看好戏普通的神采,沈峤的眉头却越皱越深。
他夹了一筷子桂花糖藕送入口中,慢悠悠道:“郁蔼接任代掌教以后,逢月朔十五,都会派弟子在玄都镇开坛作法,宣讲道藏。传闻玄都紫府的弟子祈雨非常灵验,现在若逢多日无雨,连沔州刺史都会派人来请他们下山祈雨,玄都庙门下信徒越来越多,不说别的处所,这玄都镇,十有*,对玄都紫府已是尊崇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