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师尊是在磨练他的进境,没有乘胜追击,若换了仇敌……
晏无师不置可否:“我闭关这十余年,除了祁凤阁之死,还产生了甚么大事?”
他还是站在那边,乃至连身形也未摆荡分毫,只待玉生烟的手掌到了面前,方平平无奇地伸出一指。
玉生烟只觉本身拍出的那一掌,掌风俄然悉数回流,劈面而来的是比方才本身所出还要短长数倍的逆流反噬,不由大吃一惊,足下借力,忙忙抽身后退!
再看重伤濒死的沈峤,又感觉不成思议:“祁凤阁武功天下第一,沈峤是他的入室弟子,又接掌了玄都山,如何会不济至此?!”
玉生烟悄悄吐了口气:“是啊,祁真人是在五年前登遐的!”
江水澎湃,奔腾而去,浪花不时卷起,拍打在又湿又滑的石头上,人在上面行走时稍有不慎,即便不落入江中,也会被江水溅湿一身衣裳,但若尽量将身材往里靠,又会碰上倾斜峻峭,石面凸起锋利的石壁,总之必定左支右绌,狼狈不堪,绝无能够像面前两人普通萧洒超脱,闲庭信步。
说罢这些,玉生烟见师父还在持续往前走,忍不住又劝道:“师尊,本日昆邪约战沈峤,想必又是一场可贵的出色。沈峤此人深居简出,自接掌玄都紫府以来,更少与人比武,只因他师父祁凤阁赫赫威名,他也被排上天下十大,师尊若想瞧一瞧玄都山的秘闻,本日一战便不容错过,眼下应悔峰顶,怕是已经挤满前来观战的妙手了!”
晏无师:“此地景色天成,少有人至,我欲旅游一番,你就不必……”
只一指,不能再多。
两峰之间有一道通途,由上往下看,云海呆滞,不知深浅多少,模糊还能闻声渴虎奔猊,川流不息的水声,平常樵夫猎民尚且不敢攀登,就连天赋妙手立于此地,只怕也会生出几分人不堪天的感慨。
“师尊,本日是沈峤与昆邪约战之日,此人从上面落下来,莫非……”
晏无师走过来,没有去看人,而是先捡起他的剑。
晏无师语气淡淡:“不然我为何会说祁凤阁为本身的徒子徒孙留下无穷后患,二十年前的狐鹿估,固然略逊祁凤阁一筹,可这类差异,在二十年的时候内,并非不成消弭的,现在祁凤阁已死,玄都山再也没有第二个祁凤阁了。”
一袭红色袍服被风刮得猎猎作响,人却还是岿然不动,单单是负手立在那边,便已有了傲视天下的无形气场与威慑,令人倍感压力。
当年他拜入晏无师门下时,也不过七岁出头。三年后,晏无师与魔宗宗师崔由妄一战落败,负伤闭关,这一闭就是十年。
“你觉得我本日来此地,是为了观战的吗?”晏无师终究停下脚步。
虽则两鬓星白,但这并无毛病他的魅力,俊雅面貌反倒因为这抹似笑非笑而更加令人移不开眼。
晏无师:“我现在与他一战,亦无必胜掌控。”
玉生烟想了想:“您闭关后不久,齐国新帝高纬即位,此人耽于声色,奢糜无度,十年间,齐国国力急剧降落,听闻周帝宇文邕正策划伐齐,只怕过不了多久,北方就要为周国所并了。”
“你畴昔看看。”晏无师道。
人早已昏倒无认识,连手中的剑也抓握不住,落地的同时,剑就跟下落在不远处。
只是……
玉生烟蹲在沈峤前面,皱着眉头:“莫非昆邪的武功已经青出于蓝,超出他师父狐鹿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