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生烟猎奇:“师尊,莫非狐鹿估的武功果然很高?”
“不过也有人说,吐谷浑的俱舍智者应当名列前三,另有狐鹿估,若他这二十年内有所精进,此番再入中原的话,说不定天下第一也能拿下,可惜他到底是突厥人,中原武林总还是有些顾忌的。”
“听闻二十年前,玄都山祁真人恰是在此处应悔峰峰顶败退突厥第一妙手狐鹿估,逼他立下二十年内不入中原的誓词,只可惜当年弟子年纪尚幼,无缘得见,想必那一战定是出色绝伦。”
玉生烟蹲在沈峤前面,皱着眉头:“莫非昆邪的武功已经青出于蓝,超出他师父狐鹿估了?”
晏无师哂笑一声:“放眼天下,当年的祁凤阁的确称得上第一人,狐鹿估不自量力,自取其辱,怨不得旁人。只是祁凤阁要端着道门的狷介架子,不肯下死手,却恰好要立甚么二十年之约,除了为玄都山埋下后患,又有何助益?”
换作是玄都山任何一小我掉下来,晏无师都没有再看一眼的兴趣,但多了一个掌教的身份,沈峤毕竟分歧。
晏无师:“此地景色天成,少有人至,我欲旅游一番,你就不必……”
“师尊,本日是沈峤与昆邪约战之日,此人从上面落下来,莫非……”
半步峰,顾名思义,脚下进退方寸之地,往前半步便是万丈绝壁,其上怪石耸峙,异木横生,其下雾霭茫茫,神呼鬼立,嶙峋险恶,六合不接。
见师父兴趣寥寥,玉生烟又道:“传闻狐鹿估的弟子,现在的突厥第一妙手,左贤王昆邪,本日也在此处应悔峰山顶约战沈峤,说要一洗当年的热诚,师尊可要前去看一看?”
人早已昏倒无认识,连手中的剑也抓握不住,落地的同时,剑就跟下落在不远处。
晏无师:“玄都山现在的掌教是谁?”
可惜祁凤阁已死。
“你畴昔看看。”晏无师道。
玉生烟恭恭敬敬地应下:“是。”
更何况此人必定不会无缘无端落崖,必定是受了重伤而至。
直至在石头上立定,他还是有些惊慌难平:“多谢师尊部下包涵!”
玄都山当然有“天下第一道门”之称,但在现在闭关十年方才出关的晏无师看来,除了祁凤阁以外,玄都山已无一人堪配当他的敌手。
晏无师走过来,没有去看人,而是先捡起他的剑。
玉生烟凑过来一看,啊了一声:“江山同悲剑!这是玄都紫府掌教的佩剑,此人公然是沈峤!”
自出关以后,玉生烟还未被试过武功,闻言有些踌躇,又有些跃跃欲试,但是他在看到晏无师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耐时,那仅剩的一丝踌躇也消逝殆尽。
话未说完,不远处头顶传来一阵动静,二人循名誉去,便见一人仿佛从上面跌落下来,撞断重重枝桠,最后直接摔落在崖底,落地时的那一声闷响,连玉生烟也禁不住低呼。
但这股悬江倒海普通的气流到了晏无师跟前,却仿佛被无形樊篱挡住,纷繁往两旁分去。
“先拿出大还丹给他服下。”
“那就恕弟子无礼了!”话音方落,他身随便动,衣袂扬起,也不见如何行动,身形便已经到了晏无师近前。
仿佛发觉到对方的情感,晏无师嘴角掠起一丝讽刺的笑意:“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就已经冲破了第六重,你有甚么可高傲的,与那些小鱼小虾比,不如与我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