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子虔恍然大悟，对沈峤顷刻从好感上升到崇拜。
这道白光并非剑气，只因它无形无质，更无真气之感，飘飘然如柔嫩丝带，却如影随形，仿佛有本身的认识，直奔段文鸯而去，紧追不舍，半晌不放。
因为累极的原因，这一觉睡得很沉，外事不知，醒来的时候发觉身下车轮仿佛还在辘辘转动，不由心头微沉。
“春水指法？！你怎会春水指法！”
谢湘：“李青鱼那是无形剑意，这倒是无形剑意。”
鞭尾与剑意相遇，这根由南海鳄皮加上数十种药材炼制而成的鞭子，竟然生生被剑意削去一截！
“不是我说，苏府的防备可真是稀松平常，我穿戴老魏的衣服，头上戴了个斗笠，只要声音学得像一点，连妆容都不必变，他们就毫无思疑，如许的处所，任谁都能来去自如了，你帮人家将段文鸯赶走一回，可赶不走第二回。”
展子虔感觉风趣，忍不住在面上抹了一把，手上天然甚么都没有，但谢湘对他道：“这是因为他的无形剑意还未达成的原因，如无形剑意臻至化境，难保旁观者亦不会为其所伤。”
白茸笑道：“你当我傻么，游魂卷我又没听过，你就是打乱了挨次胡七八糟背一通，我也不知真假，妄意卷我好歹是记了大半的，只是没能记全，你若用心混合挨次，我好歹能辩白出来。”
沈峤还是微阖双眼，面色安静无波，在外人看来，他手中的竹杖随心所欲，仿佛想敲那里就敲那里，没有半点章法可言。
谢湘：“剑意本无形，何来无形胜无形之说？若能修出无形剑意，那就意味着此人得剑道精华，离剑心之境不远了！”
李青鱼点点头，也没再多说，提着剑便走。
乱纷繁的动机在世人脑海一掠而过，更多人目不转睛看着二人过招，恐怕漏过半点，只觉出色纷呈，不比方才李段比武减色半分。
段文鸯有些倦怠了，他的鞭子被削断了一截，先前又在与李青鱼的比武中受了点伤，此时早已悔怨藐视沈峤，对方即使内力有些不济，剑意却凌厉非常，段文鸯的内力再强，也不成能源源不竭输出，目睹剑意光彩大涨，只怕又有卷土重来之势，当即便不再恋战，放手后退，一面笑道：“沈掌教公然名不虚传，本日不得空，他日再来请教，就此别过！”
一场寿宴因为段文鸯的插手而结束，大师败兴而来，败兴而归，普六茹坚与沈峤一并走出苏府，又聘请他择日上门作客，这才告别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