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卿挑眉笑:“甚么刺客?我和嘉国夫人正筹办回席上呢,可没瞧见刺客。”
萧绎道:“夫人不必多礼。”
方才的打斗没有破坏器皿,菱蓁方来得及向下拉了拉榻上的流苏罩,只见御前内卫抢先,破开阁门,沈江东先一跃出去,萧绎与他只差半步,一脸焦灼。但是思卿端坐主位,江枫坐在客位,两人帮手挽动手,谈得热切。
萧绎拂开一张荆川纸,顺手扯过一份帖子,倒是姜白石跋王献之《保母帖》。他没表情写这蝇头小字,一把推开纸笔,道:“刑部查出来的成果,与党争无关,模棱两可,把任务都推到了已死的抚州督抚身上。”
萧绎一时不晓得该如何说,思卿又道:“我如果被刺客伤了或者是杀了,嘉国公府难逃干系。嘉国夫人如果被刺客伤了杀了,那铁定被说成是我要杀嘉国夫人灭口。主使者就派一个刺客,还是个死士,不轻易泄漏风声。就是失利了,也并不会扳连本身。算计得倒是详确精密。”
萧绎自悔讲错,改口问:“嘉国夫人是云台庙门下?”
这日宫门没有下钥,萧绎和思卿回宫时已近半夜,两人都无睡意。萧绎一起跟着思卿来到宁华殿,遣退了宫人。
萧绎闭目不答,思卿又道:“陛下既然不肯意说,那就不必说。”
沈江东看了一眼萧绎,忙施礼道:“皇贵妃吃惊了。方才有人嚷有刺客,席间才乱起来的。刺客可曾惊扰皇贵妃?”
思卿愣了一下,旋即道:“真也好,假也罢。现在朝野高低都认同叶端明纳贿,假的也是真的了。无风不起浪,就算叶端明未曾在抚州宦海纳贿,也一定没从别处纳贿。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叶端明技不如人,只好愿赌伏输。”
刺客呈现在嘉国公府刺杀皇贵妃,嘉国公府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思卿却当机立断,既然已经摘了刺客的下巴,刺客不能说话,她便一并连刺客的哑穴也点了,以保无虞。江枫回神,将刺客踢入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