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绎较着感受出怀里思卿的身子僵了一下，此时云初亦来禀：“程统领在懋德殿求见陛下。”
萧绎问：“此中我们的人现况如何？”
思卿道：“由她去闹。”
懋德殿内，程瀛洲入殿施礼，萧绎定了定神，方叫他起来。萧绎考虑了半日，开口问：“叫你查何适之豢养的暗线暗卫的事，你查的如何了？”
思卿忍不住扑哧一笑，萧绎站稳了问：“有甚么乐事？”
是夜，思卿刚入梦境，便被菱蓁唤醒，只听菱蓁急道：“宁嫔住的咸宁宫正殿走水了。”
衡王用力摇点头，独自往樱桃斜街听曲儿解闷去了。
容嫔打圆场道：“宁嫔mm这衣香真好，不知是甚么香？”
翌日衡王单独到散花楼的雅间，等了一上午，都没比及赴约的人。午后小二出去打千道：“叨教您是不是肖爷？”
思卿终究坐起来道：“去叨教陛下，开宫门，传太医。”
思卿旋即不悦：“你来就是为了和我讲这个？”
萧绎道：“我赏下一些苏合酒和药，你要不要……再添点甚么？”
菱蓁怯怯得指一指高高的殿顶。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萧鉴看到思卿衣袖裙裾在晚风里轻曳，月华洒在她的身上，她的周身都镀上了银色的光晕，小巧剔透，仿佛谪仙。
“我笑……你像一只壁虎似的。”
萧绎对思卿笑道：“我去看看老程有甚么事。”
席上的氛围一时冷下来，萧绎又不来，宴席草草而散。容嫔与思卿一道走，附耳对思卿道：“何必与宁嫔计算，转头她又不晓得如何没头没脑地闹。”
朝集会定吴天德贬任湖州知州，俄而吴天德上表去官，萧绎为户部尚书的空缺大为头疼。
吴天德系左相何适之的弟子，此番官位不保，何适之再度图谋将门人推上户部尚书的位子。从内阁中书到朝堂之上，何党指着右相叶端明的鼻子言其为抚州贪腐案祸首，叶端明一句“可有实证”，却又把何适之顶了归去。
思卿笑：“他以道学自居，成果既没‘存天理’，也没‘灭人欲’。去官就去官，有甚么可可惜的？再说他在户部多年，户部积弊如山。去官，未免太便宜他了。”
萧绎道：“我这就是‘壁虎游墙功’。你如何到这上面？”
萧绎搂了一把思卿的肩，往懋德殿去见左卫统领程瀛洲去了。
思卿翻身坐起，复苏了半晌，转头又倒下：“由她折腾，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看她还能玩出甚么花腔。”
萧绎看呆了，连菱蓁也看呆了。一阵风刮过菱蓁的脸颊，菱蓁一怔，只见萧绎的衣衫略过屋檐，攀附到了殿顶，和思卿并肩而立，仿佛是一对璧人。
思卿接口道：“太燥则难丸，太湿则难烧；湿则香气不发，燥则烟多，烟多则有焦臭，无复芳香。香之粗细燥湿合度，蜜与香相称，火又须微，使香与绿眼共尽便可。”
萧绎转了话题问：“你父……叶端明有真肉痛？”
萧绎替思卿紧了紧披风，道：“上面冷，我们下去罢，听听菱蓁有甚么事。”
萧绎僵了半晌，强笑：“你去做甚么？不想去，就不要去。”
两人联袂敛裾，一齐飘落于地。菱蓁施礼道：“陛下、蜜斯，宁嫔那边遣人来禀，说宁嫔有孕了。”
信封里滚出一粒系有红线的明珠，恰是当日本身送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