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另有脸说我,你那几千兵丁还围得住新郑之地么,天下强弓皆出韩,咱俩耗了三个月的时候,你就不怕被韩昭侯反杀过来?”
魏老头胃口更大:“范老匹夫少来激我,若想停战,除非你割百里地盘我才肯罢休。”
两个老头已经斗出了真火,心无旁骛的望着舆图舒展眉头,项梁他们更是大气不敢喘,恐怕打断了两位的思路。
“以是不管是我也好范老头也好,如果真的把局势打成那样,免不了要以死赔罪,嘿,老夫从秦都城跑得了,一旦被楚王命令缉拿,了不起再换个名姓隐居便是,可那范老儿心高气傲如何能忍,以是他要么像庞涓一样自刎,要么就像我一样逃离魏国……”
魏老头摆了摆手,实在两人这会儿的厮杀烈度已经超乎了两国君王的料想以外,真要打成如许,大楚也好大魏也罢,君王都不会听任自家臣子如此无停止的耗下去,只是都憋了一口气迟迟不松。
两个老头异口同声说道:“闭嘴!”
白白挨了一顿打,虞周蔫头蔫脑的跟着魏老头去赴宴,实在他是不想去的,到了正式宴席上小辈必定没职位,斟酒切肉的忙活,不过他实在猎奇刚才的演兵到底是甚么成果,也就跟着来了。
魏辙本来闭目养神,听完这话须发皆张,一鞋子砸到虞周身上:“竖子无耻!人无信则不立,既然你从未筹算救韩,为何承诺人家,我打死你个不肖子……”
范增甩袖说道:“我哪能像你普通恶棍,夫战勇气也,如果没有一往无前的气势,如何安身疆场之上!”
不管如何说,这两个兵法大师都让虞周大开眼界,年逾花甲仍然思惟灵敏,每一个布局更是环环相扣,前人的聪明毫不是想当然的那么简朴。
两个本来剑拔弩张的老头俄然说了这么一番话,项梁他们都是莫名其妙,不过听上去仿佛范增吃了点亏,既然现在胜负已分,为了二老的颜面,项梁只好假装听不懂的模样说道:“两位前辈大操心神,不如用过宴席以后早些安息,养精蓄锐再战不迟。”
魏老头舒畅的喝了口酒,指指脑门,虞周殷勤的上前给他揉着太阳穴,看来故乡伙这一天确切累得够呛,魏老头抹着髯毛上的酒水,等他摆够了谱,才低声说道:“实在刚才那局我说两败俱伤并无任何不当,战局演变至此,早已脱出了魏楚两国的掌控,能够说两边的计谋目标都没法达成了。”
魏老头毕竟是道家出身,看似嬉笑随便实则骨子里最是正统,听得这番无信之言岂能不恼,反倒是范增诧异的看着虞周说道:“嘿!魏老哥,你这徒儿有灵性,我喜好!”
呀呀呸的,你在魏老头身上吃了气,干吗撒到我身上啊,看了看魏辙,老头假装没听到的模样,虞周心说范增不是讨厌无耻么,我干脆来点更狠的:“要我是楚军,先承诺救韩国,让他们心存但愿誓死抵当,然后我趁着韩魏大战,一举光复大楚被魏国占去的国土,等韩魏之战闭幕,我早就把吃到嘴里的肥肉都消化了……”
喋喋不休的俩老头再度深思起来,两人棋逢敌手将遇良才,这番厮杀极耗心力,魏辙毕竟年善于范增,虞周担忧他率先撑不住,出口说道:“师父,不如他日再战吧?”
想到这里,虞周斟酒更加的殷勤了,有大聪明的人到哪都值得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