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留下的张阁老、王尚书、定国公、威远侯都是国之重臣,但前二者都是文臣,君主换了谁都一样帮手,定国公乃是武将,本来也值得信赖,可恰好是定国公世子把冒充他的人救走,让他非常思疑。
殷渺渺抿了抿唇,她倒是感觉郑家姑侄都是挺有魄力的人:没儿子是吧,我抱一个,还是做太后干政;不肯立我儿子是吧,我搞个傀儡,还是把我儿子奉上皇位。
这么牛X,干脆篡位得了。
“但我们不进京,我们去许州。”
“不是,我是来为我生母上香的。”卓煜三言两语解释了他的出身。
“不错。”法明捻着佛珠思考,“既然昨日之人并非陛下本人,那会是谁呢?”
殷渺渺刚才已经去女眷的院子里转过一圈,去厨房要了几块点心之余探听了一下有没有人走失,成果没有,是她猜错了。
卓煜惊诧,低头一看,只见法明七窍流血,竟然顷刻间就以毒发身亡了。
卓煜见她神采如常,并无诚惶诚恐之态,心中稍定的同时,不免添了一丝迷惑:“女人叨教。”
卓煜对这一点也大为不解,只能想到两个能够:“一是为了名正言顺,我毕竟未曾册立储君,自古立嫡立长,我另有个宗子,二则,先帝离世前担忧外戚之乱,留下四位重臣帮手,就算冲弱即位,郑家也不能一手遮天。”
功高震主,说得就是郑家。但他们并不对劲,他们但愿有一个流着郑家血脉的天子。
如此一来,唯有最不成能叛变的威远侯还值得信赖。
卓煜想了一刻,面色乌青:“皇后!”
兼之对方还操心吃力找了一个和他面孔一样的人冒充,多数是为了在“濒死”前留下圣旨,好立二子为太子,名正言顺继位吧。
有了法明的前车之鉴,卓煜谨慎了很多,考虑好久,才道:“我还是得见威远侯一面。”
“昨日我在回京途中被人刺杀。”卓煜道,“法师是否晓得此事?”
法明也深知这渊源,并未提出贰言:“恰好,叶老夫人曾派人在寺中点灯,贫僧叫人送封信去就是了。”
在此过程中,他和之前的太子妃,现在的小郑皇后生下了二皇子。本来中宫嫡出,早就该立为太子,但诸位大臣以二皇子出世体弱为由,拖了几年。
卓煜谨慎道:“我得见威远侯一面。”
卓煜顿时道:“初见时,你不知我身份,与我辩讲佛理,最后是我输了。”
“皇后为甚么要至你于死地?她想垂帘听政把持朝纲吗?”
“鄙人对女人说了谎,虽说是无法之举,到底有期满之实,还请女人谅解。”他双手抱拳,向她深深一揖,“我情愿将事情和盘托出,还请女人帮我。”
卓煜将后果结果一一说来:“……法明被害,现在空海寺是不能归去了,必须另想他法。”
讲到这里,殷渺渺全懂了:“你不想立有郑家血脉的孩子为储。”
卓煜完整仰仗本能地往中间一躲,银针嗖一下穿过门缝落到了地上。
既然找人冒充他,那就毫不成能是废太子的旧部所为,他死了,也是卓家人坐阿谁皇位。那么,另有谁最有能够那么做呢?他有两个兄弟,一个跛脚,必定与大位无缘,一个只要十五岁,未曾出宫开府,如何练习死士?
卓煜想起死去的法明,眸色一黯:“人死了,他们早有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