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那边不能修？如果你嫌宫里沉闷，我为你修个道观可好？”
殷渺渺笑了起来：“那老是要走的，何必多惹牵挂。”
再说了，一个无根无基的方外之人，总比再来一个倚仗娘家为非作歹的郑皇后好。
卓煜问：“那边有你的亲人吗？”
而这一次大肆封赏后宫，则是新立了皇后，陛下格外欢畅的原因。
曾经的平生，殷渺渺获得过几次求婚，有报酬情，有报酬利，有报酬财，只是那些都来得太晚了，她直到死，有过数位恋人，却始终没有结婚。
卓煜又提起了一件首要的事情：“可有那妖蝶的动静？”
卓煜想起她先前用就寝规复伤势之举，并不是特别担忧，只是每天茶余饭后都要过来探一探，恐怕错过她醒来的时候。
现在，轮到他来守着她了。
“不是如许的，如果我要修道，就得去很远的处所。”殷渺渺没法和他解释凡人界和修真界的辨别，只能用他能明白的观点，“很远很远，蓬莱那么远。”
在这里，能真逼真切感遭到甚么叫众星拱月，甚么叫至高无上的权力。
但卓煜没有甚么心机享用宫女的和顺奉侍，他挥了挥手表示她们退下，单独走到床边，微微挑起了帐子。
卓煜叮咛道：“不成放松警戒，千万不成让妖蝶为祸官方。”
立后的事，早在殷渺渺醒来之前就办得七七八八。她点了头，卓煜便要司天监的人从速测算谷旦，又叫织造局的人来量身围，好做凤冠霞帔。
可哪怕结局早已心知肚明，他们还是义无反顾地陷了出来。
“臣等遵旨。”
卓煜怔住了。
“那就好，让我睡吧，好了就会醒。”殷渺渺说着，眼皮子不受节制地阖上了。
“渺渺。”卓煜坐到她身边，凝睇着她的眼眸，“你但是有难言之隐，抑或只是不肯嫁我为妻？”
***
卓煜下了封口令，不准在场的人对外漫衍此事，但并未放松对那妖蝶的追踪，已发密旨令处所各州密切存眷此事。
就在这段时候，朝臣对于立后之事，终究还是争出了个成果――秉承着自家没有就不能便宜政敌的设法，大多数人都让步让卓煜立殷渺渺为后。
卖力此事的是王尚书：“并无动静。”
这一日，卓煜带了皇宫的平面图来，让她择定一宫居住：“凤仪宫是历代皇后所居之所，但郑氏两代皇后……我筹算过些日子重修，还是另择一宫为好。”
“那是今后的事，人还总有一死呢。”卓煜不疾不徐地压服她，“你如果不肯嫁我，我无话可说，如果因为其他的顾虑，那不必担忧，历朝都有后妃修道的先例，我自有体例。”
等伤好了，清算掉那只胡蝶，找到归去的体例，就该归去了吧。
应当承诺卓煜吗？她想，他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仿佛没有回绝的来由。
卓煜叹了口气，径直往寝殿里走。天星宫是历代帝王的寓所，也是全部皇宫的中间，宏伟壮观，近百余名宫人同时奉侍天子一人。
因为他至心实意，她才不想骗他：“我是修道之人。”
彼时，气候垂垂回暖，冰雪溶解，阳光光辉，香炉里升起龙涎香的青烟。卓煜倚着桌旁，挥墨誊写着甚么，眉角眼梢，满是暖和闲适的笑意。
以是，殷渺渺从冗长的睡梦中醒来时，面对的第一个题目就是：“我欲立你为后，你可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