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飞目无神采半晌：“晓得了。”
四人只早上解缆吃了点热食，啃了一日的干粮早就觉着口中有趣，此际闻得这般香味顿时食指大动。
沈霓裳也看向凌飞：“勇儿？”
他们解缆前筹办充分，四人身上都带了驱虫驱蛇之药，但对于猛兽倒是无用，以他们三人的才气，赶上三五头猛兽还无妨，但沈霓裳没有内力，当然就得更加谨慎几分。
黑豹一脸半笑不笑地望着灰衣男人，眼底闪过一丝鄙夷之意。
沈霓裳无可无不成，趴上了穆清的背，敲了下他的肩膀：“从现在起，统统按打算来。大师称呼都改了――黑罗刹神出鬼没，还是谨慎为上。”
吃完整理好，沈霓裳便回帐篷去安息，穆清三人在火堆旁轮番值夜，其他两人便用打坐运功代替歇息。
一行四人缓慢攀山越岭。
凌飞看着沈霓裳：“如果碰到瘴气如何办？”
穆清笑得鬼头鬼脑，朝凌飞对劲挑眉。
两个时候后，天气垂垂暗下，又走了小半个时候，孔祥寻到了一处宿营地。
沈霓裳既然充当了长辈，此时便一步迈出：“这位是薛二当家吧。”
能以文人之身获得鲁飞虎的信赖，将这十万大山办理得次序井然，这薛二当家本领不小。
薛二当家的话说得彬彬有礼，也无可指责，穆盘点头应下，伸手去接手札，薛二当家却将手札交给沈霓裳，语气含蓄：“还是请女人代为转交更合适些。”
凌飞一瞬沉默后，瞥向穆清低降落声：“你该清楚，穆家是不会让你娶她为妻的。”
沈霓裳怔了怔，悄悄点头：“如果碰上，必不负所托。”
孔祥取出早就备好的二百两银票递畴昔，那照本宣科的张二接过，把银票对着阳光照了照，方支出怀中。
两条绳索上又下来很多人，最后一灰衣中年男人下来的行动稍显得迟缓，到了底部，中间一个山匪想去帮他，被他摇首回绝，自个儿跳了下来，打了个趔趄才站稳。
一个山匪从薛二当家身后行出，正在方才伸手去扶他那人，此人粗声粗气道：“进山按人头纳银子五十两，出山自便。若不纳银子，出山抽成四成，不得私藏夹带！如有私藏夹带，所得全缴，自断一臂，以儆……以儆……”
“那个活着没有点不成言说处，外人又如何能得知。”沈霓裳淡淡笑笑。
“此处湿度不敷，海拔也不敷，能成香，一定成楠。”沈霓裳道，“想要寻楠，我们只能朝内里走。”
“带了如许多东西，连油也带？”
“如何回事？”灰衣男人渐渐踱步过来，脸孔白净文秀，倒是长了一副好面貌，但这股文秀之气明显同周遭的山匪有些格格不入。
穆清沉默半晌，低声道：“太伤害了。”
沈霓裳的食量他但是见地过的，现在虽说吃得也比普通女子多，但比起本来，还真是少了很多。
承担不大，但东西还真很多，各种瓶瓶罐罐另有木盒瓷盒，加起来得有二十来样吧。
甲一探听的动静中，十万大山有五险，前三险指的是路难、蛇虫、猛兽，瘴气，鬼怪――前三者于他们都不算甚么，鬼怪之说他们也不信，唯有这瘴气倒是让人闻之变色的。
穆清如有所思：“这位薛二当家还真不像是山匪，说话文绉绉的。”
凌飞看向穆清，不说话。
沈霓裳想起甲一所言，说是那位黑罗刹传闻对男人极是讨厌，内心不觉一笑，伸手接过手札放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