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秋莲出来好一阵子，沈霓裳才出来。
更何况，她现在一事无成，也没有才气说能保障她们的糊口。
直到耳畔传来床榻展转的声响，她才转头看去。
“可不是。”见沈霓裳和颜悦色，沈秋莲又奉迎般靠近了些，愈发小声，“可这事一出，也不是个个都欢畅的。我们府里本来是大哥管着对外五成的商路，现在爹让大哥分了一半出来，又将自个儿手里的两个老掌柜给了二哥。眼下大哥二哥手里管的事儿，算是打平。还不止这些，你没见王夫人今个儿也急了么？恐怕爹忘了另有个小儿子呢！”
司夫人不是个嗜钱如命的，但这份嫁奁倒是亡父留下的念想，跟把钱看得重不重是两回事，换做是她，也容不得别人介入。
自打她跟着容苏，说是交换，可实际上她除了拿出二十几个香方以外再无寸功，从最根基的技艺开端，容苏几近是手把手的倾囊所受，不管实际还是实际，半点不藏私。
沈慕衡笑笑走了。
她好笑的放下书册，走到床边拾起被子拍了拍给司夫人搭上，正欲回身，忽听司夫人丁中呢喃：“你好狠心……”
若沈秋莲有代价，有至心，在力所能及范围内，她也不介怀合作一把。
雪夜良辰，一时喧闹安然。
沈霓裳点点头：“好，我会同她说。”
此际司夫人同几个丫环早已经不见人影，沈慕衡朝她们院子的方向看去，暖和问道。
沈霓裳略福身：“二哥。”
妙真是院里大丫环，眼下年节，事情想必也很多，她便如是说。
起码这几日，她也没见过所谓的鹅毛大雪。
沈霓裳心中发笑，面上还假装恰到好处的惊奇：“何事？”
“三mm。”
“你倒看得清楚。”沈霓裳倒还真没想到沈秋莲这般干脆，连如许的话都说，在她跟前也不讳饰心机了。
大夫人起家批示着人将沈重山沈思言搀扶归去。
“看不出二哥还挺短长的。”沈霓裳接了句。
这个才是司夫民气中最大的隐痛。
看来司夫人说得还真管用。
她这话天然是一语双关的。
这么快就投桃报李了？
说得倒是头头是道。
“二哥寻到了一条苍国的新茶路，打通了枢纽，来岁开年后，我们的茶就能卖到苍国去了。”见沈霓裳另有些不解，她又非常热忱的解释道，“我们家如许的茶商，两条路是最紧急的。一是收茶的茶路，二是卖茶的茶路。我们大沥夹在苍国和茂国中间，茂国产茶，我们大沥的茶商大多都在茂国收茶可若说真正能赢利，还是要能将茶叶卖到北面的苍国去。苍国靠北边，那边不产茶，可顿顿都少不了茶，但无人举荐，茶也卖不畴昔。二哥本年开这条茶路，传闻一幼年说也能赚个两万两银子。”
公然，司夫人已经解了大衣，掠过身子换了中衣，正平躺在床上。
回到院子，她径直去了司夫人的卧房。
年前一月，她见得容苏掌心磨破便发问，容苏却对付过，未有多言。
有前头的事在，沈秋莲算计了她一把，要让她这会儿捐弃前嫌，莫说感情上，就是明智上她也一定信得过。
沈慕衡另有这本领？
她从未问过司夫人有多少银子，但从司夫人之前说的景象来看，这笔嫁奁应当不是一个小数量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