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忘了么?今儿个是十月十四啊。”扈嬷嬷放下托盘,行到跟前,轻抚着他发顶,神情分外温和慈爱:“嬷嬷的傻长生,连自个儿的生辰都忘了……今儿个你就十七的啊。再过一年就是能够结婚的大人了。”
要说是他是因为心神混乱,但他那日虽是初闻外祖母凶信,但他因为舍不得分开长公主,是以从未上过王都,故而也从未真正见过外祖母相处过,伤怀难过之情是有,也不敷以让贰心神失守。
他替长公主清算好仪容,盖好被子,便坐在床边凳子上发楞。
云州大将军一职并非世袭,而是由商家同穆家两族比试共争,最后由王都定下。
可穆东恒乃是独枝,并无亲兄弟,如果再寻只能再往三服往外去寻交班人。即便同为穆家血脉,但那里比得上己身所出的血脉亲子呢?
他冷静走畴昔:“嬷嬷,我来吧。”
义兄白远之虽待他好,但也从不知他的生辰,问过一回,他没说,他也就没再问了。
再度醒来,他已经躺在奶娘的怀中,成了襁褓中的一个婴儿。
本来本日是十月十四,他记得日子,却没记得是他的生日。
是啊,在穆府里从没人过生日。
当年商将军同穆东恒两厢胶着,气力不分高低,若不是两位将军殿前比试时,穆东恒被长公主一眼相中,这大将军府之位还不知会花落谁家。
故而,身边一干幕僚及亲随也只能唏嘘。
他的确是足月出产的,不过因为长公主怀着的时候身子就不好,故而出产时,不但长公主晕厥了一个月,他也是过了好几日才救过来。
穆东恒的态度在他跟前从不避讳,乃至,穆东恒也从不粉饰对他的峻厉……是峻厉么?他偶然候也会茫然。
而穆家这几代都有出众后辈,已经连着三代掌管这大将军之位。
但若不是他自个儿的启事,就只能在功法上找启事。
进到内间,正在喂参汤的扈嬷嬷回顾过来,朝他慈爱笑了笑:“长生来了。”
而也正因为如此,穆将军将一片爱妻之情化作了对儿子的怨气,哪怕这是他独一的子嗣,也从不见他对这儿子有过一丝和颜悦色。
何况,那日,他还特地用了最上品的奇楠帮助。
云州倚靠中江,交通东西,乃是大沥极其首要的重镇。
从上一世到这一世,这些事儿他已经做得熟了,只拿起中间丝帕,悄悄替长公主沾去脸颊参汤,又持续喂。
商家这一代虽也无特别出类拔萃的后辈,但好歹三房另有个商子路。
穆家传承数百年,习练这本功法的人不知凡几。穆家能出列大沥国上士族中的世家之一,这本家传功法即便不是极品,也定是上品功法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