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没有再问下去,端起茶终究喝了一口,但茶已经有些过凉,她将茶盏放回茶案。
凌安素是十九年前逃脱的。
凌飞怔楞一瞬,下一刻皱了下眉:“郡主莫不是在开打趣?”
“我考虑后会给郡主答复。”凌飞扔下一句,转成分开了亭子。
“赵氏这几日已经不敢落地了,罗太医去看过,药方没开就走了。”简蕙心直言不讳。
“我是米家的外孙女,两个娘舅对我视若己出,我岂会拿这个开打趣?”简蕙心看着凌飞,眉梢轻抬,“我外祖虽是三十九岁才得了我母亲,但而后我外祖母接连生下了我两个娘舅。旁人都说我外祖家子嗣来得晚,可旁人并不知那是因为我外祖父只肯要真正嫡出的原因,除了外祖母,外祖父后院中从未有其他女子有孕过。”
眼看是推却不了,凌飞只得应下,两母子回了宁氏的正院。
古嬷嬷摇了下首:“当时是包弘愿带奴婢去的。包弘愿怯懦,怕轰动,不敢靠近,我俩都隔得远。厥后,奴婢也只瞅了个背影。只记得个头挺高,走路的模样看着非常有些精气神儿……”
宁氏欲笑还嗔地看他一眼:“都是大人了,如何还这性子?难不成今后讨了媳妇也如许?”
待凌飞分开后,古嬷嬷走了出去。
听得宁氏数着简蕙心的好处,凌飞只觉烦躁。
送的还不是旁人,恰是世子妃母女。
但到了现在这般景象,要么是米家查出了内幕却秘而不宣,要么是米家也没能查出本相。
恩侯接待辈分及身份相称的男宾,宁氏接待已婚的女眷,至于年青人则由凌飞卖力出面接待。
“我大娘舅现在三十四,结婚六年,这六年中后院有孕者八。我小娘舅二十八,结婚三年,后院有孕者三。”简蕙心顿了下,目光直直看向凌飞,“除了眼下有孕的赵氏,其他有孕者皆未超越三月,凌少爷觉着这此中没有蹊跷么?”
“娘不歇午觉么?”凌飞道。
也不能说绝对没有。
早在几年前,米家家主也就是简蕙心的外祖父就给简蕙心的两个娘舅下了严令,不准任何人查这件事。
灵竹是简王府家生子,她倒是三年前简蕙心暗里里向米家大爷讨来的技艺侍女。因着这层干系,加上她这几年行事还算沉稳安妥,现在她算是简蕙心身边一等一的亲信。
如同宁氏体味他的性子,他也清楚宁氏的性子。
他能够提出反对,但必然要有能压服宁氏的来由,如果没有,宁氏是断不会改主张的。
“同娘另有甚么不好说的,你是何种性子,莫非娘还能不晓得?”宁氏责怪道,“莫非你在怪娘方才慢待了他们?你若怪娘,娘也无话可说。这世上只要孩子跟娘负气,也没有娘会同孩子置气的。娘当时确切没太顾忌你的脸面,但你也不想想,当时是个甚么场合。娘是一府主母,这王都里我们如许的人家,没话都要被人嚼三分,如果娘当着世子妃的面待你那两个朋友过分靠近,你说世子妃会如何想?”
凌飞拣能说的说了一遍。
“他求我帮手,我让他帮我办事。”简蕙心笑了下,语声悠悠。
宁氏的反应让凌飞放心很多,他最担忧的就是怕宁氏对沈霓裳生出恶感,把沈霓裳同那些喜好攀龙附凤的小流派女子划一起来。
在同他没甚么干系的环境下,也不过是听过就算,不会去特地留意,更不会去费心阐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