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春看看空中银簪,再看看花寻。
“米厚邦早前曾带了一个女子返来,而后将人卖到了东都……”史红衣偏首朝沈霓裳微微而笑,语声低弱,从袖子颤颤巍巍取出一支银簪,“我武功不及他,相救不得……她曾托我将那那百鸟羽衣及她随身衣物焚化不落别人手……现在东西皆在密室,沈女人看过后许有线索相救……皆是薄命人,这份拜托便交于沈女人你……了……”
史红衣的唇角渐渐溢出一丝血丝,人也缓缓佝偻下去。
沈霓裳怔了下,转过身去。
一干男人皆惊愣睁大眼!
欧阳泽明眸子子骨碌碌一转,谨慎翼翼发问:“这个……倒是为何?”
酒盏放回桌面,史红衣走到沈霓裳身前,深深一礼后从怀中取出一份纸张:“二十一日晚有人送到米厚邦书房,别的,米厚邦书房密室另有沈女人一张画像,似是有人托米厚邦查询沈女人信息。我便是看了这份密信才对沈女人晓得更多,也心生景仰。米厚邦变卖产业,暗里同边奴估客多有来往,一是求医问药,二是为查岐山族人踪迹。早前他还同沈家二少有来往,想是暗里对沈女人也多有窥测。这封密信他并未看到,但沈女人也要多加谨慎。能同米厚邦这般人来往之人,绝非善男信女之流。这些年来,死在他部下的边民不下十余人,便是幸运存活,也叫他卖到别处。红衣晓得太晚,这半月以来虽有查探,但也知之未几。”
丹田要穴被刺穿,武功内力被废,难怪米厚邦一脸痛苦欲噬人模样!
的确闻所未闻!
“……了解十五年,我十三岁便想要嫁你。你不喜好喧华的女人,我今后行不大步,语不大声。我从小便喜好学武,你不喜好女孩子习武,我今后只半夜偷偷习武,再不敢在你面前闪现半分。你喜好端庄娴雅,我便端庄娴雅。你说年老迈嫂待你好,我便经心全意对待……”史红衣怔怔泪落,语声渐低,“我同爹娘说,我嫁到了天下最好的人家,嫁了一个天下最好的相公……米厚彦,你何忍欺我至此?”
史红衣盈盈起家,回身浅笑:“宅中下人皆发还身契遣走了,不肯走的也无打搅之力。诸位此处并无别人,诸位请进。”
一干人蓦地愣住。
此时即便凌飞故意怜悯,但知情者并非只要他们几人,这满府的下人想必也很多知恋人。
米厚邦腮帮子绷得死紧,显是气怒羞恼到顶点,恶狠狠看了涎着脸的欧阳泽明一眼,噬人目光再度看向史红衣,眼中满满威胁狠意!
玉春更是瞪大眼,一双俏目乌溜溜地在米厚邦米厚彦两人身上不成思议的来回看。
“大伯很活力?”史红衣顺着两人目光看去,倒是莞尔一笑,“大伯定是想不到吧?红衣不但有四层的修为,还胆敢对大伯脱手?也是,愈是靠近便愈是难防备……就好似红衣,十八岁嫁入米家,大伯大嫂相公皆未士族,却采取红衣这么一个身份寒微的良籍媳妇,红衣也曾不堪惶恐,感激涕零。新婚头不敷三月,大嫂便出产,当日艰险万分,红衣连夜回娘家,同家母驰驱了一夜才请来稳婆,见得大嫂母子安然,侄儿白白胖胖,红衣也曾喜极而泣……可谁又能想到,这侄子本来竟不是侄子,而是我那亲亲好相公同大嫂生下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