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孔祥皆点头,亦有同感。
见灰衣男人点头,沈霓裳道:“薛二当家,我们姑侄几人想要进山,当方才三当家的话却让人有些难堪。都说清风寨极重信义一言九鼎,故而才盘活了这十万大山。我等现在却要问上一句,莫非清风寨现在也说话不算话了?一人一百年进山银,且出来山货还要抽六成……这般要求但是清风寨新定的端方?二当家想必也晓得这十万大山并非易于之地,蛇虫豺狼,瘴气不定,即便能活着出来也未能定有所获。如果清风寨真改了端方,于我等实在风险太大,我们姑侄几人也就只能打道回府了。”
而后的进山客即便为了寻楠,也极少踏足内山深处。
“他看上去应当没有歹意。”沈霓裳接口,两人所言的她天然也想到了,不过她一向有察看,这位薛二当家虽是山匪,但眼神中有正气,应是个信守承诺之人。
穆清凌飞朝薛二当家抱拳施礼,四人朝一线天的通道行去。
连续两日,四人一面朝内山推动一面搜刮,倒是寻到了十来棵沉香树,也挖出了两块沉香木,但奇楠倒是不见。莫说是黑楠,便是较为常见些的绿楠也未曾见到一块。
“诸位但是为寻楠而来?”薛二当家并未收回手札,见穆盘点头,他清风拂面般暖和笑了笑,“现在外山早已被人寻遍,诸位想要寻楠天然是要进内山。诸位放心,如果碰不到,诸位将信带回家是,薛某断不会寻诸位的费事。”
穆清的箭术阐扬了感化,很快打回了一只野兔一只野鸡,孔祥在上面粗粗洒了些盐,就要拿到火上烤,沈霓裳忙止住他:“妙真筹办的东西呢?”
“那个活着没有点不成言说处,外人又如何能得知。”沈霓裳淡淡笑笑。
凌飞目无神采半晌:“晓得了。”
他们三人都有内力护身,如果瘴气来了也可闭气,多少另有几分保障,但沈霓裳就不必然了。
如许大的一只鹰,爪力足可抓起一头羊羔,且爪子锋利的程度也足可撕虎裂豹。
保存气力为上策。
“带信不过举手之劳,”穆清问,“可我们也一定能碰上白大当家?”
孔祥看了一眼两人,提身追了上去。
“如果进到内里还寻不到,是我们没这个命。但如果现在放弃白手而归,那早前我们受的那些苦也就白受了。”沈霓裳淡淡道,“我是寻楠师,此行我做主。”
不但自个儿文绉绉,阿谁张二的话清楚是鹦鹉学舌。
甲一探听的动静中,十万大山有五险,前三险指的是路难、蛇虫、猛兽,瘴气,鬼怪——前三者于他们都不算甚么,鬼怪之说他们也不信,唯有这瘴气倒是让人闻之变色的。
“诸位请留步。”
两个时候后,天气垂垂暗下,又走了小半个时候,孔祥寻到了一处宿营地。
黑豹冷冷不快地一笑,并未有接话。
沈霓裳感受了下周遭的气暖和湿度,冷静预算了下此地的海拔:“直接朝内里走吧。”
“霓——姑姑,”穆清顿了下,改口,“你本来也烤过野味?”
穆清沉默半晌,低声道:“太伤害了。”
“以儆效尤。”薛二当家笑得温文尔雅,看着沈霓裳四人,“诸位照端方办事,清风寨绝非出尔反尔之辈。”
“带了如许多东西,连油也带?”
沈霓裳将黑豹的神情支出眼底,看来这清风寨内也并非一团和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