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的这番反应明显出乎穆东恒的预感,在他眼中,这个儿子一贯脆弱无能,完整不像个男人。
“他去虎帐见子路,”穆清道,“我想去看大哥,霓裳可要同去?”
沈思言押送的莫非不是沈家的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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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霓裳只能无谈笑笑。
书案侧的纱灯将穆清的身影在地上拉出一道幽幽长长的影子,跟着烛火跳动,那道影子也微微颤栗,仿佛哀哀哀号。
沈霓裳点点头,同司夫人视野相接,两人同时都看出对方所思同自个儿应是想到了同一处。
心性经历如她,在得知本相那一晚且都惶惊骇惧一时不能置信,那当时髦且年幼的司夫人,表情又该如何呢?
……………
“没寻到?”沈霓裳问。
穆清缓缓跪下一条膝盖,又缓缓将另一条膝盖落下,而后眉眼低垂,语声悄悄:“爹,外祖母她……是真的病得很重,没有这块黑楠做药引,她真的会死。爹,算儿子求您了。娘现在甚么都不晓得,我是娘的孩儿,爹是娘的夫君,我们是一家人……这个世上,娘最靠近的便是我们三人。现在娘没有体例尽孝,这份孝道只能落在我们身上。娘为了爹分开王都远嫁云州,二十年再未见过外祖母一面……爹,儿子求您!”
“亲人。”花寻眸光垂了垂。
穆清沉默了斯须,低声回了一字:“是。”
就这般就好。
“我但是字字至心,六合可鉴。我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比夫人更都雅的女子,天女下凡,一点都不为过。”沈霓裳一笑。
迈进内院,便见花寻搬了一条长凳在院中,整小我懒洋洋地躺在上面阖目假寐,双手交叠胸前,怀里抱着的还是他那把破布缠起的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