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这一桌上本来就只得几人,秦少爷又未理睬其别人,只同穆清一人热络。
本来还想直接将木宝珠的身份抬出来将话挑明,此际只能咽了归去。
此人看来是不达目标不罢休了,既是如此,他又有何惧之有,倒要看看他究竟意欲何为!
各自舒缓了后,冷风一吹,秦少爷仿佛复苏了几分,望了眼不远处的凉亭:“不如我们畴昔坐坐?”
穆清先是神采呆愣,继而显出一脸惊色。
秦少爷唇边不经意暴露一丝自发得了然的似笑非笑,停开口,也不催促。
此时合法筵席开席,两人遂兄友弟恭地对饮起来。
语速较凡人更迟缓一些,语声明朗中略带一丝降落,让人听在耳中只觉温馨。
那亲亲好表妹但是摆了大阵仗,又拿了他的把柄又许下偌大好处,连哄带威胁地压服他脱手,看那模样全然是一副不把人弄到手誓不罢休的态势。
“烦请石兄弟——”秦少爷起家摇摆着抓住穆清,话还没完便节制不住,下一刻,“呕”地一声吐在穆清前襟之上。
看着穆清脸上五分羞怯五分感激的笑容,内心只欲骂娘,你一个大男人害臊个屁,你倒是说话啊!
“表妹夫?”此中一个男人靠近秦少爷低声问,“木家何时多了一门姓石的姻亲,怎没传闻过?此人谁啊?”
秦少爷唇边的笑容立时僵住。
说完这句,木靳不待其别人回话便将视野转向穆清暖和道:“表妹夫不如与我同去?”
秦少爷决计透露靠近,穆清也不时拥戴上一两句。
穆清已经站了起来。
秦少爷本来觉着木宝珠多此一举,世上哪有不吃腥的猫?
穆清无一不允,持续搀着他,一道去往凉亭落座。
另有筵席?
秦少爷一眼扫过就将穆清寻到了。
还死活要把人弄到手,也不怕自个儿被闷死!
酸臭扑鼻!
那三四人也就接连拜别。
秦少爷抬眼朝外瞟了一眼,一个蓝衣仆妇的身影在远处一闪而没。
穆清唇角扬起一个弧度,一笑点头:“好。”
这就没下文了?
秦少爷举目四望,语带感慨:“旁的不说,只木家这所宅子便是东都一绝啊。”
按捺下心中的无语,秦少爷也懒得迂回了,用余光四下扫了下,又侧耳听了听,朝穆清暴露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石兄弟,你我兄弟一见仍旧,这两回下来也算是投机,可对?”
他话都递到嘴边了,是个明白人这时都该问“如何个好玩如何风趣”法,才对么?
穆清坐在角落里只要寥寥三四人的一桌。
穆清怔楞一瞬,眨了下眼,诚恳点头:“是。”
但见劈面三人神采,穆清也知木靳此举是为美意,他赋性纯善,既然晓得木靳出自美意,天然也生不出怪责之意。
另一人倒是动静通达些,蓦地想起了比来关于木家那位逃家祖姑奶奶先人一家三口来寻的传闻,刹时神情奇特几分:“该不是木家那位的……外孙半子吧?”
“不过那头筵席已开,诸位若还要纵情便只能移步了。”木靳缓声带笑,客气有礼却也不乏靠近。
满怀等候的秦少爷顷刻噎住。
不过乡间来的一个穷小子,连稍大些的场面恐怕都没见过,凭他这一张舌灿莲花的嘴,只要摆明短长,略加勾引,还怕那小子不“弃暗投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