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道也好,剑法也罢,于她而言,都是天书一样的东西。
商子路手舞足蹈比划个不断,状似疯魔普通。
好半晌以后,商子路忽地大呼一声,若醍醐灌顶:“我明白了!”他用树枝连连比划,镇静至极:“这一招,我若攻他侧路,他便只能侧闪,我用这一招刺向他,他必定再躲,我个子比他高,再一变招便可直刺他左耳之下!他绝想不到我底子不是要刺他喉咙,而是取他耳下翳风穴!”
穆清同白远之一起回到大将军府。
商子路不明其意,但也老诚恳实放缓了速率朝沈霓裳使出剑招。
想到这点,他忽生哀痛。
沈霓裳让玉春折来两根树枝,丢了一根给商子路:“你来攻我,不消内力,只用招式便可。”
现在的她,已经懂了,能说的话,沈霓裳天然会说给她。不会说的话,即便她问了,沈霓裳说出的也一定是实话。就如同上回她问沈霓裳如何会懂香,沈霓裳答得那样随便,想来……也一定是实话。
“无妨。武道讲究顿悟,本不能打搅。”沈霓裳目光安静,看得出确切未介怀。
几招以后,被沈霓裳用树枝尖抵在耳下关键的商子路惊楞得说不出话来,只看着沈霓裳张口却无言。
这点要求对他而言,并无难度。
待商子路终究认识到这院子里不止他一个时,玉春已经等得百无聊赖。
小扇子在一旁瞅他,他晓得小扇子多数又想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上去了,可他也懒得辩白。
这女人清楚不谙武功,身上半分内力都无,却能只看一次就能将统统剑招这般随便的重现!
“是不是觉着奇特?一样的剑法,为何你会输,我却能赢?”沈霓裳收回树枝,淡淡看着他道:“剑招是死的,人是活的。剑谱上道这一招用非常力,你便用足非常力?剑谱上说这一招直刺喉中,你便不会去刺耳下?须知,打击有真假之分,但实者可为虚,虚者可化实,你若每一招都用足九分非常力,那就变无可变。而统统的招式,目标都是为了打败敌手——既然如此,为何要恪守陈规?一样一招,换一个角度,手高三分或是低三分,对于分歧的敌手,结果便大不不异。即便对于同一个敌手,一样的一招,也可变招。他觉得你还是原路攻来,你若出其不料,说不定便能收到奇效。招式一道,不成墨守陈规。墨守陈规,多数死路一条。听明白了么?”
商子路自是应允,遂送二人回城不提。
“能够。”商子路点头。
沈霓裳闻见也做未闻。这般的景象,上辈子在她跟前上演得太多了。特别是她那些师兄,个个都是跳脱外向的性子。在她跟前,更是从不讳饰。每回同人比武输了,都要返来找她。
“那两日以后的辰时中,还烦请商少爷在云州擂馆等待。马车不消跟去,到时候还在此处交代,如何?”沈霓裳看着他。
“就是我早前说的,旁的倒不消。车夫须得一个稳妥,最好是商少爷信得过之人。”沈霓裳沉吟半晌:“两日以后,不知可否筹办好?”
穆清在原地站了会儿,这才渐渐地朝着主院行去。
“我输了。”商子路认输,满面的不成置信。
而每回她寻出对方缺漏后,别说是手舞足蹈,更疯魔的场景,她都见过。
想到擂馆中那两道视若未见的目光,他也不知为何,感受就是有些焉焉地,提不努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