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莲走出正院,沈如彤正在气狠狠揪着一株海棠,一根枝上的叶子都被拔光了。
模样随了她,那性子,却比她爹还不如。
昔日明眸皓齿的美人,现在薄弱得好似一碰就会碎。
替长公主掖好被子,同扈嬷嬷交代了声,他才拜别。
即便是他每日都替母亲按摩,输入内力保养,可长公主还是一日渐一日的肥胖下去。
那张家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小茶商,每年还仰着鼻息靠她们沈府手缝里***渣才有买卖做,竟然也敢拒婚。
沈如彤心烦意乱,一肚子火:“不去不去,日日去,有何都雅的?”
念及此,她定了定神,想到昨夜惠儿提到的事儿,遂眼神一转,计上心来:“大姐,要不我们去园子了逛逛?”
沈如彤这把钝刀都快锈烂了,别说是用她如许的来磨,就是再换上十块八块磨刀石,也别想磨成一把好刀!
因而,那张天生的马脸便显得更长了。
“如何那么慢?”沈如彤迁怒过来:“你同我娘说甚么了?”
“霓裳?”
可因着内心觉着对不住,便放纵了些,一不留意便养成了这么本性子。
思及此,她不由讽刺的笑了笑。
马氏看得头疼。
沈如彤闻言不平气,又思及张家少爷那一表人才,更是不甘心:“他们家凭甚么啊?他如果不肯意,何为招惹我?我不管,娘你同爹说,本年的茶叶随便给哪家就都,就是不能给他张家!”
他每日摸着母亲的骨头,内心都堵得难受极了。
“没事就出去吧。”马氏朝外甩了甩手:“婚事轮不着你自个儿操心,你现在才十七,我们如许的人家,出嫁早了倒惹人笑话。从速出去吧。”
可她没阿谁命,只能谨慎陪着这大蜜斯,也不急了,等沈如彤出嫁,最多也就一两年。
“我早前便不看好这桩婚事,可你大嫂提了,你也情愿,我也就不说甚么了。”马氏淡淡然:“那张家虽是不如我们家,可那张家少爷倒是个眼高的。现在既然人家也递了话,好歹是没伤两家颜面。此事就当没出过,明白么?”
扈嬷嬷一面将衣裳朝穆清身上比划,一面回道:“早上喂了些参汤,也该有小半碗,瞧着还好。快尝尝这衣裳,一年一个样儿,目睹这天也冷了,也该换衫了……”
扈嬷嬷将穆清送出院门,细细丁宁了番,返身回到长公主床边。
自两年前,他内功修为达到三层,这运送内力的活儿,他就接了过来。
扈嬷嬷正在院子里做针线,见得穆清就迎上来,笑意慈爱:“长生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