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天然。文休法师于佛门职位卓著,”五皇子问谢莫如,“大师占卜真有传说中的那般灵验?”
五皇子微微颌首,道,“劳公公提示。”
谢莫如笑,“随他们吧,真正日子余裕的是不来的,贫窘的自不必说,有一些大抵是想省下家里粮米,好过个余裕的新年,故此过来领些免费的粥米。”
“我是碍不过祖母的情面,方请大师卜了一回,过后想来非常悔怨,从那儿以后,很多达官权贵想请大师为他们占卜,扰得大师不得平静。”山间巷子有夏季午后的阳光洒落,谢莫如呼吸间带出团团白气,道,“但实在我是不信的,不过是借大师的身份安一安世人的心罢了。”
五皇子笑,“来得恰好,我们在山上比在城里风趣多了,你们见着外头的梅花儿了吧,这花儿似有灵性,应雪才开。我们再去瞧瞧。”
“我还没骑马打过猎呢。”
“你家与苏家祖上还沾亲?”
待送走客人,五皇子忍不住同谢莫如道,“早闻苏不语同李先生之名,一动一静,皆神仙人物。”
谢莫如赏了于公公几件玩器,于公公一见谢莫如就有些发怵,以往收惯了办理的人,此时竟有些扎手裹足,再道了回谢,行一礼,方命身后的小寺人收了玩器,暗里提示这伉俪二人一句,“陛下已命内阁议立东宫。”
大师都笑了。
谢莫如一笑,问,“你头一回见我,如何没跟我说呢?”
谢莫如倒是很同意五皇子的猜测,不过,如果二皇子是在这一潭浑水中获得储位的话,这可不是个聪明的做法。
五皇子拉她手,小声道,“刚出西山寺,不好如许大大咧咧说不信的。”他媳妇真是心直口直啊,可朱紫家大师还肯理她。
“苏不语就是个话痨。”
谢莫如拽他,五皇子还不听,谢莫如将脸一沉,道,“你上不上车?别叫我说第二遍!”
苏不语立即不语了。
谢莫如笑,“除了做法事祭礼,你何时见我烧过香?我并不是佛信徒,更不懂佛法。大师年青时便有博才之名,他游历各国,历经烽火,最后皈依佛门。大师的学问,不比现下翰林院的学士差。”
谢莫如白眼他,“就你聪明,行了吧。”
苏不语哈哈大笑,“我家浑家也这么说。”
“殿下不是称病出来的么。”
两人一向住到帝都城一场大雪的到来,五皇子与谢莫如两个裹好大氅去内里赏梅,鹅毛大雪中红梅如火盛开,好似乌黑日地间一场燃烧的烈焰,五皇子赞叹,“怪道叫万梅宫,太绚丽了。”
五皇子还问于公公,“父皇可好?”
这个动静是苏不语与李樵李宣兄弟上山时带来的,苏不语先谢过了谢莫如送他的野味儿,笑,“家里都喜好,你也晓得,现在我封笔不写话本子,人也穷了,就不回礼啦。”
“上车上车。”五皇子非常思疑他媳妇是因为打猎得零蛋进而恼羞成怒了,到车上,谢莫如给他擦汗,一面道,“刚出了浑身热汗,回程又不打猎,骑马着冷风一吹,轻易着凉。”
文康长公骨干脆不进宫不饮宴了。
“苏不语同我第一次见就跟我认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