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松柏院时,宁姨娘已在谢太太身边奉侍,她是姨娘,常日里虽谢太太多赖她管家,但这类迎宾会客,她没有得当的身份,自不好近前,故而现在过来奉侍。谢尚书谢松父子也在了,听谢松正在说,“我原说叫阿兰他们去书房做功课,二弟却把人都截走了。”见两个女儿出去,谢松便暂止了话题。谢莫如谢莫忧给父祖见了礼,谢太太笑,“坐吧,明天都是你们在忙,坐下歇一歇。”
她衣食无忧的住在杜鹃院,宁姨娘不得不贤惠全面的十来年,依托的就是母亲方氏。
谢莫如手脚冰冷,正要喊人,忽见她娘猛的展开眼,谢莫如直接给她娘吓完了,方氏却促狭的眨两下眼,呼出一口气,侧身睡了。
谢松的酒喝的并未几,但宴席上也很难吃好。谢莫忧回本身屋去,宁姨娘叮咛丫环端来清粥小菜,笑,“先垫补些,一会儿就用晚餐了。”
谢太太笑,“丫头们渐大了,该渐渐学着管家理事。阿柏这生辰宴,是家宴,一则简朴,二则又没外人,让她们姐妹跟着学一学,幸亏照着葫芦画瓢,我看还成。”
宁姨娘早听闺女的奶母陈嬷嬷说了,此次筹办谢柏的生辰宴,谢莫如是到处抢先,有话她要先开口,有事她要拿主张,下人禀事也是先同大女人回话,完整把她闺女挤到边儿上去。既如此,就让谢莫如办好了。
谢松笑,“说来讲去,倒成我不是了。”
谢松道,“你也吃些。”
谢莫如的确有些独夫气质,杜鹃院里没人教她如何筹办生辰宴,谢太太不过偶尔指导一下,并不会手把手的去教,余者都是谢莫如本身摸索。谢莫如本身理出层次挨次,然后实际。至于谢莫忧,谢太太是让她们两个一道筹办二叔生辰宴的,开端谢莫忧还说些定见,厥后干脆不说了,甚么都是“大姐姐觉着好就行”,要不就是夸下人会办事之类的废话,谢莫如也就不希冀她了。在谢莫如看,下人不就是要办事么,不会办事难不成白养着他们,办得好是应当,办不好就要换人了,这莫非有甚么值得夸奖的处所?
宁姨娘实在是个很有保存聪明的人,她委实是给谢莫如N天前评价她闺女的那句“你的仙颜与聪明并不婚配”给伤着了,方境地不稳的说出了内心话,“她不做好人,怎会衬出你的好儿来?”
“那就好。”宁姨娘笑,并不介怀谢莫如的冷酷。
谢莫如想了想,道,“我并不饿,叫人去散给丫环婆子用吧。”
“可不就是你的不是么?”宁姨娘笑着为丈夫布菜,柔声道,“你呀,尽管放心用饭吧。你管着阿兰他们些就行了,男孩子要如何教如何管是你们男人的事,莫如莫如都在内宅,花儿一样的女孩儿,有太太看着,我也能打个动手儿,那里还用你一个爷们儿操心。”
宁姨娘笑,“孩子们也能做些事情了。”
谢松叹,“只盼她能垂垂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