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姨娘笑端来一盏荷花露,道,“你夙来不耐看戏的人,天然不知,这出戏实在都雅。不要说孩子们喜好,我也喜好。”
谢松笑,“听孩子们叽叽喳喳说了这半晌话,童言稚语,非常敬爱。”
宁姨娘责怪,“大爷老是如许,小时候听戏,别人都是跟着戏中或喜或悲,就你,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谢松对谢芝道,“你姐姐们看来消谴打趣罢了,你不准看这个。”
两人说了会儿《人间记》,天气不早,便安息了。
谢芝忙起家垂手应了。
谢柏眼睛一弯,“逗你呢,到时去的另有苏不语的表兄李樵,你不是很喜好他的书画么。”
暑日天凉,宁姨娘轻摇手中团扇,柔声道,“话说某朝某代,有位姓苏的公子,平生最爱桃花,他家祖宅便有一株百年的碧桃花,苏公子日日悉心顾问,保重至极。有一次苏公子去山间采药,不幸为毒蛇所伤,性命垂死时,刚巧被一名名叫桃花的女人所救。待桃花女人为苏公子解了蛇毒,何如天气已晚,再下山便有伤害,两人便在就近的一处荒庙□□度一夜。言谈当中,苏公子方知桃花女人是山下药铺林掌柜之爱女,桃花女人自幼随父行医,医道高深,故能解奇毒。两人就此了解,细提及话来,苏公子发明桃花女人不但性子和顺,边幅倾城,更可贵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两人发乎情,止乎礼,相互倾慕。第二日凌晨,苏公子与桃花女人下山之际,苏公子便道,不日便会上门提亲。桃花女人在家等了三天,传来的倒是苏公子另娶别人的动静。”
谢柏赞叹,“莫如你才是我们谢家的芝兰玉树啊。”他大哥这名儿较着是取错了啊。
“对。”她不是刚说过么,如何还问。
朝臣旬日一沐,休假日,只要谢尚书在家用晚餐,向来喜好儿孙济济一堂,一道用晚餐。实在,这倒也便宜,现在谢柏未娶,谢松倒是娶了,只是方氏久不出门,宁姨娘再如何也只是妾,这类场合素不露面,没有儿媳辈的女眷列席,且孙女们年事不大,还可坐在一起说说话啥的。
谢柏笑,“这写《人间记》的苏不语,我便认得,说来他还是枫嫂子的族弟。我倒不知你们这般迷《人间记》,甚么时候我请他来家里坐客如何?”
谢莫如道,“一套《人间记》,听书铺子的掌柜说,这是帝都最受喜爱的书了,还改成了戏曲,唱戏也有听到过。”
谢柏道,“是啊,我跟莫如说好了,等下次休沐,我带她去城外看看青山稻田,不然今后提及话来,咱家女人连山都没见过,岂不失了颜面。”
听到此处,谢松不由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夜,即坏了人家女人的名节,且有拯救之恩,的确该给人家一个交代,只是为何又出耳反耳?”
谢柏道,“我还约了苏不语去咱家郊野别院,看来,你也没大兴趣了。”
待回了牡丹院,宁姨娘令孩子们各去歇了,本身亲身奉侍丈夫,笑道,“看大爷面有忧色,早晨吃甚么好的了?”宁姨娘这也是随口一问。
谢太太笑,“去吧去吧,你我是不放心的,幸亏莫如慎重,我最是放心不过。”
“成。”谢莫如一口应下。
谢柏呷口香茶,含笑点头。谢莫如做事,向有筹办,便问道,“苏才子是那边二婶的族弟,这位李先生与咱家也有亲戚干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