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太太笑,“说不上难堪,只是不免多问几句莫如。”便将慈安宫的事与丈夫说了。
“是啊。”令人展转反侧的,向来不是窘境,而是未知。现在能获得一些内里的信息,她心下方安。
一主一仆叙着闲话,待梳洗安妥,谢莫如便去母亲那边一道用晚餐了。
紫藤见谢莫如表情好,便笑道,“女人前儿还说棉花便是永不调落的花呢。”
现在昼短夜长,秋意渐浓,谢莫如仍对峙在晚餐前的傍晚时候在小花圃里走一走,权当健身。她也在想,背后是谁酿出这等可骇计量,使得宜安公主降落谢家,此一举,不但永绝了谢贵妃入主凤仪宫之念,且将谢贵妃拉入胡氏一党,实在一举双得。更可骇是,这甜美的饵,谢家舍不得不吃,谢尚书那样的老油条,莫非想不到此赐婚能够有碍三皇子?便是谢贵妃,恐怕也想获得,只是,天子年富力强,三皇子尚幼,储位谈之尚远,香饵在前,不忍不食罢了。待谢家蜜饵入腹,再有天子立后之议。
谁替胡家布下这天罗地网,将后位尽收囊中?
不消急,亦不必急。
第二日,谢莫如早夙起家,张嬷嬷奉侍她梳洗,笑道,“女人昨日歇得好。”
长辈们一走,谢莫如便回了杜鹃院,谢莫忧问她,“大姐姐,早晨如何安排?”
谢尚书道,“可有奉告莫如?”
有谢柏谢莫如的开解,谢太太遂放下心来,她也以为陛下偶然自家娘娘为后,现在儿子与谢莫如都这般说,且谢太太便心安了。
秋风微寒,谢莫如走的时候长了,双颊被风吹的冰冷,身上倒是和缓的很,鼻尖儿沁出微汗。眼瞅着就是晚餐的时候,张嬷嬷叫了自家女人回屋梳洗,笑道,“气候到底冷了,一早一晚的,女人便是喜幸亏园中漫步,也要多穿一些才好。”
紫藤的手很巧,轻巧的为她挽好发髻,谢莫如出门,天井中一地黄叶,云石畔的数盆菊花则是经寒愈艳,谢莫如笑,“各花应时令而开,公然是有事理的。花虽不能四时常开,可这世上若没有花,未免少了很多色采。”
谢芝道,“祖母尽管放心,孙儿已经大了,必会照顾好大姐姐和二姐姐。”
“祖母会不会不允?”谢莫忧真没掌控,她先时也去瞧过一次生母,奉告生母之前说的话祖母都晓得了,生母险没厥畴昔。以是,此次谢莫忧才有些踌躇,不但是怕谢太太不允。
就是让谢莫如说,分开宁氏这指路迷针,谢莫忧本身也长进很多,起码现在晓得学着做些实事儿。
谢太太道,“类大长公主之言还未散去,就去承恩公府?”
胡家背后有如此短长之人,如果悄悄松松的被她个小小女子看破,她也未免看轻天下人了。
出局的不但谢贵妃,另有三皇子。
谢太太又叮咛孙子们,“在家听姐姐们的话。”
谢莫如道,“二mm看着安排吧,这一天我也累了。”
谢尚书回家听闻立后之事凝眉半晌,只要一句话,“谢家不因后妃皇子安身朝堂,请娘娘放心奉侍陛下,用心教养皇子,方不负君恩。”当局者迷,三皇子不过十岁,这个时候,争甚么后位?陛下不立后当然好,即便立后,谢贵妃也不要去争,又不是老寿星吃□□嫌命长。
“那孩子,倒是沉稳。”
戚嬷嬷含笑问,“二女人可与太太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