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莫如明白二叔的意义,是想着大婚后能不能请宜安公主出面探一探文康长公主的口风。
谢柏叹,“这就说不清了,但当时曾祖父过生辰,他送这等不吉之物,当下便把曾祖父气懵了。人要走了背字,真是步步皆背,谁晓得老侯爷接着就病了,一病不起,没俩月就去了。自此李樵大不孝的名头儿算背身上了。他在国子监苦读,文章较苏不语更出众,但国子监的先生都对他言,他再如何的斑斓文章也无用,将来春闱如何会登科他这等大不孝之人。不要说春闱,去岁秋闱,他公然未在榜上。主持秋闱的礼部侍郎秦川就直接说了,不是他文章不好,是国朝以孝治天下,故此不录。”
谢莫如将画轴系好,收在画筒里,道,“二叔既与他们交好,如果曲解,二叔该帮着调剂才是。”
“我又不瞎。”谢莫如道,“他们模样那般肖似,定是有血缘干系的。”
谢莫如道,“如果长公主肯出面替李先生分辩,也不是没有但愿。”
谢柏就教谢莫如,“苏不语写的那种神神道道的东西,我一个字都看不下去。想来李樵也不没看过,如何一看就同苏不语和缓了。”
谢柏知谢莫如性子端谨,她的话一出口,夙来是有几分掌控的。谢柏忙问,“甚么体例?”
失势与失势,偶然快的民气都反应不过来。
谢莫如道,“我不信只要二叔一人知李先生冤枉,可为甚么没人说句公道话呢?”
谢柏听得又是叹又是笑,道,“莫如你实在洞察民气。”
谢柏莞尔,谢莫如聪明绝顶,但又经常说出如许直言直语的话来,想也风趣。
谢莫如卷上画轴道,“我看苏才子性子活络,是个热恋人,李先生也不像不讲理的性子,何况他们还是亲戚,如何倒像有甚么事儿似的。”
谢柏心下一动,把丫环打收回去,道,“我奉告你,你不要出去与人讲。”
谢莫如倒不是为东西欢乐,她是为本身材例有效欢畅,笑道,“苏才子热忱坦直,李先生时运不济,他们能和好再好不过。”
谢柏便说了,“实在他们之间也不是甚么大事,苏不语是个热情肠,就像你说的,他性子活泼,爱与人寒暄,朋友也多。李樵则是沉默寡言,便是熟悉的朋友也没几个,他是永安侯的庶子。这里另有一段公案,永安侯年青时为人颇是风骚,年青时得一对双生美姬,当时他与苏不语的父亲苏大人订交甚深,便将这对美姬中的一个赠与苏大人。这对美姬非常命薄,都是在出产时难产过逝的。苏大人当时已有两位嫡子,苏不语出世后便跟着嫡母长大,苏夫报酬人不错,从苏不语身上就能看出来了,你别看他左一本话本子右一本话本子的胡写,他十四岁便中了秀才,现在在国子监读书,后年秋闱便会了局。李樵的运道则远不比苏不语,永安侯当时还年青,尚未承侯爵之位,亦未议亲,平常亲贵之家,鲜少有庶宗子出世的。身为庶宗子,这也不是李樵的错误,何况李樵自幼聪明,天禀惊人。但在他五岁时,曾祖父过生辰,李樵送了一匹唐三彩的小马给老侯爷。”
谢莫如很久无言,半晌方道,“二叔与李先生订交,想也晓得他是被人谗谄的。”一个五岁的孩子,他晓得甚么是唐三彩么?他晓得唐三彩是随葬之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