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莫如点点头,“看来是受了惩罚。”
谢莫如心下一凛。
谢柏道,“我这就要去西蛮,年前借的书该早看完了,明日我正有空,不如一并去翰林院把书还了,你要再借新书,也无妨。”
翰林院在搞土木工程,谢柏出来见一处馆阁围着布幔,似有工人在施工,有熟谙的同僚过来打号召,谢柏不由问,“这是在做甚么?”
实在太贵重不过。
谢柏颌首,尊师重道原是该当。他家里不缺东西,缺的是后辈这份儿眼力与做人的全面。
宁祭酒道,“先生便是偶然俗事,既来帝都,多讲几堂课,开启民智,亦为先生传道授业之底子。何况先生捐的册本,翰林院已经在清算了,先生,多年不来帝都,多住些日子吧。”
谢莫如道,“谈不上一个帮字,只是给夫人提个醒儿罢了。”
如同谢莫如等报酬李樵谋北岭先生之事,王氏打的是同一个主张。只是,平世子才气远逊李樵,先前送礼又出了丑,王氏怕是没好体例,才用了这“精诚而至,金石为开”的体例――让儿子在国子监外苦等。北岭先生一日不该,便等一日。两日不该,便等两日。
宁祭酒的体例很简朴,北岭先生已无凡心,但,老先生膝下儿孙浩繁,到老先生这个年事,重长孙都要娶媳妇了。翰林要清算老先生捐募的册本,宁祭酒与翰林徐掌院友情不错,便荐了北岭先生的孙辈名叫江竹的一道清算。因是北岭先生捐募的册本,有江家人跟着一道清算,原也是道理当中。
当年,刘邦欲废太子刘盈,吕后求策于留侯张良,为太子刘盈请来商山四皓帮手。刘邦废太子之意乃歇。
谢莫如道,“这茶之前听纪先生讲过,我们府上倒不常饮。”新茶用外锡内金的小茶罐盛放,谢莫如翻开一罐,闻了闻,命丫环去泡来。另指了一罐尚未开封的道,“给纪先生送去。”又对二叔解释道,“纪先生是教我与莫忧的女先生。”
朝中有谢尚书这般态度,天然也有亲身请北岭先生入朝的宁祭酒的态度。
北岭先生还是未收平世子为徒,不过,平世子得了北岭先生的青睐也是真真儿的。
北岭先生道,“你一番美意,只是,老朽年龄已高。伯卿,祭过前朝末帝,老朽就要归去了。”
宁祭酒没一句不体贴,殷殷相留,北岭先生刚来帝都不过一月不足,另有些许事要做,便点头应了。
谢柏深看谢莫如一眼,谢莫如忽心生不妙,公然,就听谢柏道,“据闻当年宁国公府满门抄斩,厥后今上命人去寻宁国公府先人,男丁不存,便将宁国公府爵位完整收回。”
店掌柜自书铺子最里头寻出几本薛帝师的书来,相较于北岭先生著作的夺目位置,谢莫如不由道,“你这掌柜也忒势利了,如何,北岭先生合法驰名声,就把他的书摆这最好的位置。薛帝师的就随便掖甚么犄角咯啦!”
谢柏都觉着,倘若不知薛帝师曾为今上亲政第一大有功之臣,还得觉得谢莫如与薛帝师有啥了不得的私交,或者谢莫如对薛帝师如何敬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