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太太令姐妹二人拟一拟给朱家的贺礼,又叮咛谢忠媳妇筹办出门的车马行头。
朱太太心说,早知这二小姑子最擅视而不见装胡涂,时久不见,功力大进。毕竟是在朱家,朱太太总不能看着大姑子被谢莫如给气疯,便持续谢太太视而不见的装胡涂大法,“说来也巧,这果碟里的高兴果还是新出去的,南边儿的干果子,可贵苦涩,大师都尝尝。”真是求你们了,吃东西吧,堵上嘴成不成。给儿媳妇胡氏使一眼色,安抚一下你亲娘啊。
姑嫂两人有说有笑的进了正厅,分主宾坐了,便有长辈上前存候。
这般笑里藏针的话,谢太太先谦一句,“她一个小孩子家,大姐姐过奖了。”
未几时,前承恩公之妻胡大太太兼朱家大姑太太兼朱太太亲家母朱氏带着媳妇孙媳妇孙女一干人等威风八面的到了。朱太太谢太太等人皆起家相迎。
直到二门,谢太太与两姐妹下轿,已有管家媳妇过来存候驱逐。待到了朱太太所居正院,朱太太亲身带着媳女迎至门口,笑,“我正念着mm呢。”
没用的东西,刚还火上浇油。
不过,朱氏性子阴柔,去岁寿安老夫人寿宴上,谢莫如一人力战寿安老夫人与两位公主都不落下风,她本日见谢莫如在,也只是笑眯眯的说一句,“这些女孩子们,统共论起来都不及莫如出众。”
朱氏说来也命苦,好轻易嫁了太后兄弟,成果先是赶上太\祖天子过逝程太后当政,程太后是一千个看不上胡家,她当政时,天子亲外祖母家,连个爵位都没有,鉴于这位太后的威风,满朝文武连带胡家面对这等不伏侍,竟连个屁都不敢放。好轻易熬到程太后死了,接着就是宁平大长公主在朝,宁平大长公主还比较风雅,给胡家封了个承恩侯。只是侯爵,连公爵都不是。就这么个承恩侯,胡家也得战战兢兢的戴德戴德,毕竟,宁平大长公主较其母的确风雅百倍。丈夫做了侯爵,朱氏便进级为一品侯夫人,那些年,亦过得颇是风景。成果,侯夫人的风景没享用几年,丈夫一朝陨命。她是长房长媳,她不是没儿子啊,但,宁平大长公主硬是将承恩一爵赏了二房,也就是现在的承恩公。
谢太太瞥这母女二人一眼,啧啧,别不识好歹了。当初我家莫如面对寿安老夫人、宁荣大长公主都能满身而退,不撞个南墙,你们是不能闭嘴了。
朱太太人逢丧事精力爽,且本就是个爽俐人,虽已发间斑白,亦不改其本质,笑道,“听着婆子来讲mm到了,叫我坐我也坐不住啊。”
朱太太这说的约莫不是别处,定是承恩公府。不然,谢莫照实在想不出是那里宜安公主去,朱太太也去的。谢太太天然也明白这层,笑看谢莫如一眼,“莫如文静,我呀,也实在离不得她。”
此时就是朱宏之妻胡氏带着朱云之妻方氏朱霄之妻李氏给姑妈谢太太存候,然后谢莫如谢莫忧姐妹给朱家长辈见礼,再有表姐妹之间互见礼数。
谢莫如愈发悠然,“这也不希奇,去岁我去承恩公府给寿安夫人贺寿,亦没见大太太在寿安夫人身边奉侍呢。”
“奴婢昨日去的承恩公府,也幸亏奴婢有福,还见着了寿安老夫人,给老夫人嗑了头请了安。”管事媳妇说的乐呵,眼尾余光见谢莫如唇角微勾,赶紧收了话音儿。她说到兴头上一时忘了,二姑太太家的这位孙蜜斯当初但是拂过承恩公府面子的。再不敢多嘴,管事媳妇以一句“大姑奶奶说,介时定要畴昔的。”扫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