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太太叹道,“你不晓得,这可不是之前了,你大嫂子对那丫头,百依百顺哩。就是莫忧,现在也得差那丫头一头哩。唉,我又不好说,我一说,你大嫂子又不欢畅,也不知被那丫头给下了甚么蛊。”
谢莫如心下一动,道,“皇子师之位,盯着的怕是不但宁祭酒一名。”
谢太太心下一惊,“这是要给承恩公府分炊。”她亦是官宦出身,又是嫁入官宦之家,丈夫现在做到尚书,她岂能不知此中短长。
谢尚书还专门叫了谢莫如去书房说话,谢尚书道,“让南安侯自主家世,这主张不坏,就不知南安侯内心做何想了。”
谢太太皱眉考虑,她次子尚主做了驸马后,在家住的时候便少了。哪怕不是尚主,倘季子爵位高于宗子,住在一处也是不便宜的。如许一想,承恩公府也真是分炊在际,只是谢太太有些踌躇,“怕是寿安老夫人不肯。”
谢尚书倒也安然,“是啊。”对谢莫如,实不能留下一丝马脚,哪怕只要一丝马脚,谢莫如便能顺藤摸瓜猜到统统。
“南安侯做何想有甚么要紧,首要的是陛下是如许想的。”谢莫如笑,“怕祖父并非这件事拿不定主张。”
南安侯?
“我们自家人,何需见外。就是娘娘晓得,也是允准的。”谢太太与谢燕说一些闲话,至中午留谢燕用饭,谢莫如倒是回了杜鹃院。及至谢燕告别,倒是笑也笑不出的。
“当初陛下挽留北岭先生,曾欲请北岭先生为皇子师,想来,皇子师之位有空缺。”谢莫如望向谢尚书微有讶意的眼神,轻声道,“必是宁祭酒成心皇子师之位。”一个宁祭酒天然不敷以窜改谢家对她的态度,但一个做了皇子师的宁祭酒,谢家倘有扭捏之意,也是普通的。
谢尚书此生倒不是第一遭遇见谢莫如如许明智沉着的女人,只是,多年以后,再面对这类女人,谢尚书不免有些不安闲,终究道,“宁祭酒也是简在帝心之臣。凡是陛下想汲引谁,总有来由。”
谢尚书悚然一惊,谢莫如道,“想谋皇子师之位的,哪个不是简在帝心?宁祭酒不见上风,倒是礼部尚书空缺,如果是从两位侍郎中提起一名升做尚书衔,便有侍郎之缺。侍郎为从三品,较正四品的国子监祭酒高半个品级。”
谢尚书道,“宁祭酒虽成心,陛下还未透露情意。倘我上书令南安侯开府,再在宁祭酒之事上表章,怕要被人曲解是为将来的太子开道了。”
谢尚书道,“倘陛下情意若此,想来诸臣不会在此事上大加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