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太太进宫找贵妃闺女探听内幕,诰命入宫,先要去慈安宫报导,胡太后昔日并未几理睬谢太太,普通就是看看诰命牌子,便打发谢太太去麟趾宫了。这回倒是问起谢太太,“我传闻你家大女人实在出挑,想认她做个干孙女,不知你可乐意?”
谢尚书道,“这么说,你内心稀有了。”这个时候另有表情体贴贵妃,贵妃也是……在宫里安享尊荣繁华就好,这么急着伸手做甚!
谢莫如是在几今后才晓得此次使团来帝都还带来了西蛮王阿克申的mm,阿克申较着要同东穆修好,不但送来了mm,还想求娶东穆公主。
“如果事事都如我朝所料,那么我朝一统北凉、西蛮、南越就指日可待了。”谢莫如淡淡的讽刺了一句,“二叔何需烦恼,你在西宁州日短,再有体例,也不是神仙。西蛮王几十年的基业,真能叫人三五年整垮,也就配不上他西蛮王的英名了。”
谢尚书问,“外头风言风语说要你和亲西蛮的事,你听到了吗?”
“内忧未靖,内乱更难除。”谢莫如为谢柏可惜,“二叔返来的太早了。”
谢柏笑,“也不是全无服从。”
胡太后道,“文康说,怕谢家不乐意呢。”
回府后,谢太太好一阵唉声感喟,谢柏道,“我托公主代为在太前面前转寰,现在看来,慈安宫主张已定。母亲放心,此事并非小事,我上书陛下,咱家并无把莫如过继之意。”
宁荣大长公主叹,“明天靖江过来,与我说,她情愿代公主去西蛮和亲。”
宁荣大长公主对靖江郡主道,“如果不想去西蛮,就亲身向太后请愿,说你志愿和亲。”
还是是内书房。
谢尚书松口气,“你内心稀有就好。”
穆元帝见母亲气血规复,表情也是不错,坐在榻畔,洗耳恭听。胡太后笑道,“这不过是要个有皇室血缘的贵女下嫁西蛮,孙女们哀家是一个都舍不得的,天子也想想,自先帝时起,我们皇家就血脉薄弱,先帝兄弟一人,宜安他爹只是远房堂亲,到你这里,只你与文康兄妹,好轻易我这才有几个孙女,我如何舍得?天子这是割我的肉呢。”胡太后说着就滴下泪来,穆元帝拿帕子给母亲拭泪,不要说母亲,他也有些舍不得闺女。
胡太后道,“愿不肯意,一问谢贵妃就知。”
谢太太心下一沉,“娘娘?”
“让祖母不必再进宫了,贵妃膝下有三皇子,不免要替三皇子考虑,她是不会同祖母说实话的。”
胡太后是个存不住事儿的,待母亲告别,儿子过来存候,就跟天子儿子说了。胡太后现在神采也红润了,精力头亦极佳,发间簪一支羊脂白玉凤头钗,凤体斜倚暖榻,身上搭一条明黄锦被,含笑道,“这事儿竟叫我们母子这般烦恼,本日哀家得了一妙法,一准儿能给天子解了这烦恼。”
文康长公主不欲母亲掺杂这些,苦口劝道,“母亲尽管放心,这些朝廷大事,有皇兄呢,让皇兄做主吧。”
宜安公主回帝都直接车马未停进宫给胡太后存候,谢柏身为外放官员亦不能先行归家,他需进宫面圣。一家人由上午比及下午,从下午比及入夜,本年的夏季格外冷,朔风吹落精密的雪渣,在屋里都能听到沙沙响声。谢太太叮咛,“把暖轿备上,待老爷跟阿柏回家,让他们坐肩舆时来。”又说一句,“这大冷的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