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尚书考虑半晌道，“也好，倘太后提起此事，你就往我身上推。”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总有些闺中私语，更可贵谢莫如能交上朋友，谢太太笑，“你们倒是会乐，去梳洗吧。”打发谢莫如回了杜鹃院。
宁荣大长公主一噎，不知儿子是真傻还是装傻，叹口气，“我知你情意，不想我多理睬这些事，可靖江到底是你娘舅的女儿，我看她长大，实在难舍。”
谢贵妃柔声应了，母女二人去麟趾宫说话。
谢贵妃含混，“如果没有合适的人，莫如的才调又足以堪以任，倘陛下成心，母亲……”她一向没见过娘家侄女，但倘若谢莫如能在西蛮站住脚，对三皇子将来不是没有好处。每个母亲都是无私的，何况谢莫如，谢莫如始终……
宁荣大长公主留了穆七与靖江郡主在公主府用饭，待穆七与靖江郡主告别拜别，及至下午宁荣大长公主命人请了南安侯来，宁荣大长公主嗔道，“以往你在南安关，我们娘儿俩是成年景年的见不着，现在你返来，又分府别居，你差使忙，也是整天不得见。”
宁荣大长公主笑与胡太后道，“宜安毕竟做人媳妇的，怎好做主这事？要不，娘娘先问一问谢贵妃？倘真有人能同唐时文成公主普通，促进两国战役，亦是功在青史哪。”
“这是究竟。”谢莫如道，“靖江王第七子来帝都代父向陛下存候。”
南安侯自来不苟谈笑，闻言只是道，“母亲有唤，儿子岂敢不来。”
谢莫忧道，“我传闻西蛮人都是做父亲的死了，儿子担当父亲家业的同时，也会担当父亲的姬妾。”
“实在，靖江王一脉也不过是沾了程太后的光，是以封王，成了宗室。”胡太后将话一转，“要论皇室血缘，真正高贵的除了帝系，就是宁平大长公主一脉了。宁平大长公主，那是与你父皇同父同母的大长公主，她活着时的气度，你当晓得。昔年，英国公府开罪，看在大长公主的面子，亦未涉及魏国夫人。这些年，皇家对魏国夫人如何？她经年不来宫里给哀家存候，视哀家为无物，哀家可有说过她一字不是。魏国夫人之女，谢家女人，帝都皆知聪明无能，不是省油的灯。”最后一句漏了些许心境，胡太后立即弥补道，“可要嫁西蛮王为王后，可不就得寻个无能的么？咱家女孩子自小在宫里长大，娇花软玉普通，论口齿论凶暴，都不及谢女人。天子想想，西蛮是不是得如许一小我去才顶用。她去了，叫她母亲持续荣养，陛下就是再升一升魏国夫人的诰命，也无毛病。就是辈分，也合适啊。陛下收谢女人为义女，封个公主，一样下嫁西蛮，一去就是王后，其他女子，如何有如许的国母命。”
东穆，太宗天子三十年，冬。
谢贵妃轻声道，“若和亲，天然是要以公主的名义出嫁。”
胡太后拍拍母亲的手，笑，“就是母亲给我提的醒儿啊。”
谢莫如双手捧着个青玉小手炉，点头，“大抵这就是祖父也没法摆布的局势吧。”
谢太太叹，“这我们如何晓得。”看哪位贵女不利吧，西蛮那处所，传闻大米都没有，整天就吃牛羊肉，这如何受得了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