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谢氏家教不过如此，是我谢氏女为国联婚，李相满口忠义，不知李氏女有何忠义之举？倒是闻所未闻！不过，李相爱女下嫁王家，膝下无子不说，王家连殁四位庶子，我也只得不幸那些庶子投胎时没看好嫡母是出高傲师大族，家教杰出的李家了！”姓李的撺掇他家孙女联婚，谢尚书对李家也不是没有调查。
穆元帝道，“那就有劳李相亲身走一趟，同她讲一讲事理。”
苏相“唔”了一声。
谢莫如没甚么表情，嫁到西蛮对她而言不算甚么，她独一难堪的是，如何同母亲说呢？她一走，这杜鹃院该是多么的火食冷僻。
李相喃喃两句，无人搭言，李相道，“还请陛下严加怒斥，不然，此等无君无父之女，毫无顺服之意，纵使联婚西蛮，怕也是祸非福啊！”
“圣旨另有改的？”郑佳也不晓得要如何了，无法之下道，“你跟我出来吧。”
李相道，“听闻谢尚书家教森严，此等小事，倘有臣代庖，岂不是令谢尚书颜面无光。”
第二日，谢莫如还是起床，张嬷嬷道，“天有些阴，女人多睡会儿吧。”
苏相毕竟是内阁首辅，也没给谢家使过绊子，分歧于李相，故此，谢尚书颇是客气，带着宗子次子相迎。略酬酢两句，待谢莫如出来，苏相先是一愣，继而不着陈迹的粉饰畴昔，侧头表示于公公颁旨，此次旨意比较合谢莫如的情意，她双手接了，于公公心下吁了一口气，总算过了这一关。
张嬷嬷放下锦帐，道，“我记得了，女人睡吧。”
穆元帝叮咛郑佳，“宣苏相、李相进宫。”
谢莫如淡淡，“李相是听不明我的意义吗？我不过继皇室，并且，我嫁必为王后！这两样，都要合我情意！我才嫁！”
苏相道，“既然谢女人不肯意过继帝室，干脆罢了。不封公主，上叙辅圣公主之功，可议封郡主。郡主不若公主位尊，就在封号上赔偿一二。依臣看，义和二字与谢女人脾气不符，观她脾气，不若靖烈二字更合适。”再如何说也是叫人家大老远的嫁到西蛮去，能满足还是满足，如李相那般，谢家也不是茹素的。
谢莫如踉跄的后退数步，喉间滚过一阵仓猝的腥甜，面前一黑，便落空了知觉。
方氏握住女儿的手，悄悄的拍了拍。
谢莫如道，“那嬷嬷去问问，母亲那边儿可好了。”方氏起得晚，夙来不消早餐，一贯是午、晚餐与谢莫如共用。
谢太太回神，是啊，如何也得跟方氏说一声，谢太太道，“哦，去吧，早晨过来，我们一道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