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贵妃悄悄勾起唇角,这柳妃一贯是小聪明尽有,大聪明全无,不然,也没能凭国公府出身,直待生出儿子方熬至妃位了。
伉俪俩说了回朱雁,不想第二天谢太太就上门儿了,与谢莫如说的,恰是朱雁的事。谢太太道,“阿雁也是三十几岁的人了,这么不婚不嗣的,以往年青,只当他幼年浮滑,当今这个年事,家里是再不能随他如许过下去了。前儿听我那嫂子说,我娘家姐姐问起阿雁的婚事。”最后一句方是重点。
“能如何说呢,我也是不肯意南安侯回朝的,只是,我如何做得了朝廷的主,只得实话实说罢了。”五皇子奇特的另有他事,“戚国公这个还好说,这些年他不大快意,在父皇面前不大能说得上话。永安姑丈与永定侯都是父皇近臣,如何来找我说这事儿?就是宇表兄,便是太子也不会骄易他的。”甭看太子敢与南安侯翻脸,亦不将宁荣大长公主放在眼里,但太子毫不敢与文康长公主生隙的。“另有崔家几个后辈,都在闽地,扶风如何都会照看些。”
三皇子妃笑,“这事儿说来真是巧,一名十一殿下,一名十二殿下,真真是双喜临门。”
谢莫如笑道,“大长公主有大长公主本身的主张,倘是自慈恩宫动手,天然是要与寿安夫人同去了,但此次大长公主是在昭德殿见的陛下,还要寿安夫人去做甚么。那位老夫人,比太后娘娘强不到哪儿去。”
“太子是想复胡家长房之爵的。”谢莫如此言一出,谢太太不由面色微变,“这,这……”
原想就铁氏办生辰宴一事在太前面前下下话儿,不想偏赶上王美人李朱紫产子,如许天大丧事,柳妃还如何能说些绝望话。倒是胡太后晓得本日是铁氏生辰,还说呢,“当初给老六娶媳妇,高僧一看老六媳妇的八字就说这孩子的八字生得好,看吧,公然是好的。今儿就是再好不过的日子。”
甭说谢莫如手伸的太长啥的,也就是谢太太亲身上门儿,不然,谢莫如那里情愿管这闲事。朱雁虽有些才调,却并非五皇子亲信之臣,就是朱家,一无高官无二显爵,与谢莫如更没甚么不得了的情分。谢莫如还真是看在谢太太的面子上,指导了谢太太几句罢了。
这么想着,大皇子妃崔氏只是笑,“你就打趣我跟三弟妹吧,你们怕是还不晓得呢,今儿宫里诞下两位小殿下。”
谢太太特地将此事来与谢莫如说一声,就是想听听谢莫如的定见。谢莫如也晓得谢太太的心机,朱雁在闽地为官,在天然的政治态度上必定公允五皇子,朱家虽焦急朱雁的婚事,可也得顾及朱雁的政治出息,不能落下两面三刀的名声。这是朱家与谢太太商讨后,谢太太来讨谢莫如个主张。
谢莫如内心揣摩着,先时怀有身孕的是一名王美人,一名李朱紫,品阶都不高,不过传闻是东宫所献美人,没想到这么巧生在这时候,看来,南安侯回帝都怕是已成定局。穆元帝并不昏庸,只是,疏不间亲,人不免偏疼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