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莫如对于太子想给太孙娶个甚么样的正室实在不大存眷,这事儿,叫谢莫如说,太子做不得主,还是得听穆元帝的。倒是谢太太送来的动静……谢尚书还真是动静通达,此事,谢莫如都未听得半点儿风声,看来,最擅骑墙头的老狐狸也终究肯下注了。
如太子家的太孙,三皇子家的嫡宗子,四皇子家的嫡宗子,以及大皇子家的嫡宗子,都到了说亲的年事。
谢莫如笑,“中秋必是要过的,月饼也要吃的,只是春季多战事,怕是不得消停。”
谢太太道,“这也好,五殿下在外头,小殿下的婚事,总要问一问五殿下的意义。”搁布衣百姓之家,婚事自要父母做主,纵有祖父母,也是隔了一层了。到皇室就不一样了,非论哪个皇孙结婚,需求经穆元帝之意的。外头有人探听大郎,谢太太就得给谢莫如提个醒。
谢太太叹,“不知五殿下何时得胜回帝都。”
谢莫如道,“此事我也想过,一则大郎还小,便是领差使,想也是边边角角的事儿;二则,太孙且不说,堂兄弟间,他年事最长,就是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家的宗子,也都较大郎年长,孩子们都要赐婚结婚,挨这会儿赐婚,大郎是最小的……等上两年,待殿下返来,大郎的婚事,说不得能更好些。”
儿子这几年不在帝都,苏妃牵挂之余就添了癖好,就爱听谢莫如欣喜她的话,哪怕知伸谢莫如是成心来宽她的心,苏妃也是极情愿听的。
此时,三郎尚觉着自家兄弟几个也是婚姻市场的热点人选,不想中秋刚过,重阳未至,浙地一场大败,他爹带着军队被靖江新任大将赵斌率众打的丢盔卸甲,退守闽地。固然他爹给朝中上了一本屡败屡战,固执不息的奏章,他皇祖父也表示,胜负乃兵家常事,可三郎俄然发明,本来在婚姻市场上处于热点人选的兄弟三人,一夕之间变了冷灶。
谢太太对政事知之未几,她就是妇民气肠,道,“我是担忧江南那地界儿不承平,传闻江南鬼怪之物颇多,不是说靖江的一名上姑息是被鱼神给吃了么?”
三郎先把石榴放下,一幅笑模样作个揖,道,“母亲,我有端庄奥妙大事同母亲说,你先叫姐姐们下去吧。”还不想叫侍女们听。
谢莫如含笑道,“你们兄弟三人同龄,说来只是月份上略差些,如果给你大哥说亲,也少不了你。”
可贵三郎厚脸皮,到底年事还小,听到母亲说也少不了他,便觉着小脸儿上热乎乎的,三郎赶紧夸大,“母亲,我,我不急!先说大哥二哥吧,我不急!”
谢尚书这里腹诽着,谢太太已经深思着甚么时候带着孙媳妇们再去烧香的事了。
苏妃见谢莫如都是为大郎考虑,她便不再说甚么,拍拍谢莫如的手,叹道,“大郎是个好的,就是苏侧妃,未免胡涂,你多留意她些,别叫她影响了孩子。”大郎是宗子,苏妃天然也是正视的。孙子是亲孙子,但苏妃待谢莫如向来分歧于平常的婆媳,凡事,她总会多为谢莫如考量一些。
谢太太沉默半晌,道,“你祖父的意义,倘陛下真有此旨意,内阁那边也会拦上一拦,只是不知太子此举,是真的与薛帝师有了渊源,还是太子的一厢甘心呢。”
谢莫如得空进宫还特地同苏妃说了回大郎几个的婚事,谢莫如道,“几家年长的皇孙都到了结婚的年纪,现下出门儿就是听人谈婚论嫁了,我想着大郎二郎三郎才十四,当年我与殿下是十八结婚,大郎他们还小,倒不若用心学业,再读两年书,待过十六,再议亲不迟。母妃的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