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侧妃温和的号召一声,“殿下过来用膳吧。”
五皇子忙问,“靖江王在此中吗?”
太孙欲言又止,到底心中之事干系儿子性命,终未与外公多说,略道两句酬酢,便又回了熙政宫。
五皇子被提高了回气体畅通的知识,赶紧一脸等候的问南安侯,道,“南安你特地过来同我说,想是已有了主张。”
太孙垂手答道,“打发了,就是孙儿瞧着,诸臣心内似是不安。”
太孙见惯了臣下在他面前恭敬有礼,还是头一遭见有人敢与他梗脖子的,再加上现在朝不保夕的情势,心下更是烦乱,一时竟全无主张,只悄悄斥了一句,“陛下龙体,岂是尔等可密查的?”
五皇子略作考虑,道,“那是一处盗窟,挖秘道还好挖,靖江城如许的大城池,如何能挖出直通城外的秘道呢?不要说秘道,我传闻地窖挖深了,鄙人头都透不过气来。”
五皇子轻声一叹,“靖江以死赎罪,本王晓得了。”命柳扶风先出来接办城防事件,全城戒严,不得扰民。
五皇子先逮了靖江王数十子孙,心下愈发大定,及至旬日之期一到,未用五皇子攻城,城门便被缓缓翻开,只见钟太傅满面泪痕,一身素缟,带诸臣属,出城受降。
五皇子虽还是看不出这潜龙局是如何回事,嘴里倒是赞道,“扶风,你可真是学问赅博。”
靖江王这里已安排子孙奥妙叛逃,五皇子并不晓得,不过,这也没毛病五皇子去抓人。这事儿是南安侯提示的五皇子,南安侯道,“狡兔三窟,殿下不成不防。”
熙政宫里弥散着淡淡的药香,太孙去见靖江王时,靖江王正由邱侧妃奉侍着用药,靖江王喝药,向来不是一口抬头而尽,他向来是渐渐的,不急不徐,仿佛在品度着这汤药的滋味儿。人说,良药不苦,不知皇祖父除了苦涩,还能品出甚么滋味。
南安侯温声道,“插翅是难,但倘从地下走,倒也不是不成能。”
三人细心往这图上看去,五皇子直接问,“行云,你说靖江是从哪条路走的?”
五皇子愁闷的瞧南安侯一眼,召来柳扶风、江行云说话,柳扶风掌军也有十余年了,不过,倒没见过有人从雄师围城的秘道逃生的。何况,靖江城池规格不小,四周八方,纵有秘道通向那边,全无半点眉目。还是江行云道,“我倒有个别例。”
既然靖江王有秘逃海上的能够,五皇子可不想功亏一篑,甭到时靖江城打下来了,靖江王一大师子不见了,那他可就没脸回帝都了。五皇子道,“南安你点齐兵马走一趟吧?”
“怕都不是。”江行云摸摸下巴,道,“靖江城地下排水管道建的不算窄,但也不能直立行走,倘靖江出逃,总不成能爬着出城,别的非论,单论他的年事便禁不起。纵不说靖江王,就他那些子子孙孙,一个个娇生惯养长大,纵体力能支,叫他们爬排水管,他们怕也没这个本领。”
这内侍一出口,太孙缓缓舒了口气,不料这小臣竟大步上前,抡起胳膊啪的一声抽在内侍脸上,直把内侍抽得口喷鲜血,张嘴和血吐出一颗牙来,此人竟全不知干休,更指着这内侍铁面骂道,“我乃堂堂社稷之臣,与殿下说话,焉容得汝等宦官狂吠号令!”